“不行啊,五个盘子,比你这顿都要贵,我做不了主,没人提过这种要求。要不,你拿食盒,我给您放里面?”
张迁哪有时间寻食盒,干脆买了五个盘子。
可一想到嫣然说的……
的确,张府有银子,可你这种花法,不怕坐吃山空?
“你行行好,我肯定给你送来。”
在江南地位不低的张公子,就没和人低声下气过,此刻这般,哀求不已。
伙计很为难,“你去问问掌柜,能不能通融,你端到哪去?”
张迁看了眼对面,随手指着,“那里。”
伙计跟着望去,香满楼的大招牌映入眼帘,“客官,你开玩笑吧?香满楼今日不开门,何况,哪有人端着咱店的菜去那,这不是找打吗?”
他都诚心帮忙了,尽给他瞎说。
“我没骗你啊,我真往那去!刚才一个姑娘站在门外,她已经过去了。”
张迁说的特别实诚,满脸真挚。
然而,却换来一记嗤笑,“媳妇就媳妇,还姑娘?”
媳妇两字入耳,张迁很不自然,身子微僵,手也跟着握紧,真不是媳妇。
“需等多久?”
募的,沉稳有力的男子声传来,直将张迁飘飞的思绪拉回。
这声音……
他立即瞧去,心跟着一震,定北侯!
即便身穿常服,可这股将领气韵,眉目间的肃然,放在熙攘人群,也能一眼看到。
更别说,只有他,伙计两人。
这时候,就连伙计都怔住了,虽不知此人是谁,但酒馆招待不少达官贵人,这男子……
于是,他立即笑着上前,却在三步远处停下,不敢靠太近。
“客官,您用膳还是留宿?”
萧瑾言视线淡淡掠过,“并非。”
话落,他看向张迁,“需等多久,你点的菜才好?”
被问话了!张迁忙不迭恭敬回道,“不知道呢,下锅挺久了,快了吧。”
说到最后时,他挺紧张,叫定北侯和他一块等?
哪行啊!
“您去香满楼等着,好了后,我马上过去!”
听到张迁这话,伙计明白了,真的要端去香满楼,没骗人!
再瞧突然出现的男子,不成,他必须去催。
能叫香满楼提前迎客,仅招待这一桌,这等身份,他们一个小酒馆等不起啊!
不过去了一会,掌柜亲自端着托盘来了,上面整整齐齐放着五个菜。
“您端走,不还也没事。”
掌柜听伙计一说,赶紧到前堂偷瞄一眼,看到那男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定北侯啊!
曾经,定北侯迎娶秦大小姐时,他混在人群中,挤到前面,也是运气好,给他瞧到正面了。
身形笔挺,如此俊朗,他怎可能忘记?
萧瑾言说了声谢,而后扬手接去。
“跟上。”
撂下两字,人已走出酒馆。
张迁嘴巴微张,他都哀求了,伙计才勉强说通融,定北侯一来,什么都没说,掌柜亲自出来,盘子都不要了!
人比人,这……,他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天字号厢房
萧瑾言推门进入,将托盘中五道菜一一放入,加上香满楼六道,共十一道菜。
分量很足,够了,特别是张迁点的,五菜中,四个菜大鱼大肉,很大一盘,不是正常量,加量了。
张迁点菜的时候,秦嫣然没管,现在一眼,眼皮跟着一跳。
果然是他的作风,菜色均红彤彤一片,唯一的素菜,还要稍微加点肉片。
秦云舒一瞧,当即笑了,“嫣然,岳麓书院伙食很不好吗?”
这么大补,和香满楼他们点的,泾渭分明。
左边清淡,汤水素菜绿色为主,唯一的两样肉,也是汤点。
反观右边,红意满满,油份十足。
秦嫣然不知如何开口,却在这时,见叔父笑了。
“原来,嫣然口味和你母亲差不多。”
说罢,秦正拿了筷子,夹了块红烧肉。
其实,他也这个口味,奈何年纪大了,舒儿不许饭菜过油,说对身子不好。
越对身体好的,越是那种清汤寡水。
瞧那些燕窝,鸽子汤,小竹鸡,都是汤料更补。
趁此机会,他多吃几块。
秦云舒一眼看穿父亲的心思,但没戳破。
“叔父,这不是我点的。”
话音刚落,门被敲响,不一会推出一条门缝,张迁脑袋探了出来。
他原想,他来得晚,应该已经开吃了,都是大人物,没必要等他。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推开一条门缝,然而面对的却是,四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
侯夫人眉眼含笑,却意味非常,定北侯惯常淡然,而另外一位,他不认识。
“叔父,他在岳麓书院当值,负责记账采买,叫张迁。”
秦嫣然介绍起来,而这声叔父,张迁明白了。
秦太傅!
比沈夫子还要厉害的人,现今文界泰斗!
张迁更加恭敬,进来时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