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说对一半,按照村里,大哥将近二十六才娶妻,确实晚。
但她和嫂子关系很好,她的日子,非但清净,还很惬意自在。
“嫂子,你回屋休息吧,我给母亲洗脚。”
当秦云舒擦完后,孙花妮立刻说道。
萧老夫人也知,大儿媳的心还悬着,想去府外瞧儿子有没有回来。
“向来都是花妮给我洗,你快回屋,指不定瑾言回来了。”
最后一句戳中秦云舒的心,她不再停留,放下帕子,“那我走了。”
说罢,秦云舒转身,出厅门后,几乎小跑起来。
她没有回主院,朝着府门方向疾走,快到时,就见一道高大身影从远处过来。
皎洁月色下,地面映出长长的影子,寂静的夜,脚步声沉稳非常,越来越清晰。
“瑾言。”
她大声唤道,脚步不停。
萧瑾言也看到了她,夜色渐浓,冷风吹拂,她只穿单衣站在风中。
瞬间,他加快脚步,剑眉皱起。
顷刻间,熟悉的清冽味飘入秦云舒鼻尖,宽大的衣袍将她整个罩住,只露出一个脑袋,靠在他身上,温暖非常。
“怎独自站着?风大,受凉怎办?”
说着,萧瑾言手臂收紧,而后领她往主院去。
秦云舒没有问话,跟着他朝前,还没进入院门,她就听到银铃被吹动的声音,待经过一个园子,走到后排主屋。
屋门关上的那刻,风被隔绝,耳边安静不少。
满室黑漆漆,仅有透过窗户的丝丝月光。
萧瑾言利落的拿出两个烛台点上,烛火摇曳,亮了许多。
随即,他快步走来,握住秦云舒的手,将她按坐在软榻上,一边低头望着一边捂她的手。
“这手,都凉了。”
掌心和手指都不热乎,就为了等他。
萧瑾言很心疼,眸神跟着沉下,“以后,别等我了。今日下朝后,我去了兵营。”
秦云舒知道他忙,可他既然在京城,她就要等。
“你总会回来。”
她抬头瞧着他,轻语出声。
萧瑾言一听,就知她还会等,手握的更紧,“我去红河三个月,兵营长时间未去,虽是侯爷,更是全军统帅,少不了巡视。”
非但巡视,也要监管兵士的训练,亲自练兵。
有名衔的,校尉都卫等,他也要亲自考察,从排兵布阵,到地形勘察。
对于兵营,他比谁都要认真,一忙起来,浑然忘我。
因为性命很肃重,战场更严肃。
“你怎这么凶?”
秦云舒睨了他一眼,扬手抚平他的眉,“你刚才那样,透着将领气,好像我是个小兵,你在训斥。”
萧瑾言立即缓和神情,凝重自眸中散开,“舒儿,无论多晚,只要我在京城,都会回来,不要等我。若是不回,我会命人回府禀告。”
他想起秦太傅说的,独自带大女儿,从小将她带在身边。
等她大了,就在府里,可她养成习惯,每天都会等他。
亲人等待,一份牵挂和盼念,无论身在何处,心都是暖的。
可看见她,月色寂寂的夜晚,任冷风吹拂,终究不忍心。
秦云舒见他依旧认真,索性笑道,“不等你就是,等了,倒成我的罪过了。”
说着,她起身推了他一把,自顾自朝里屋去,嘟囔道,“吃力不讨好。”
话音落下,身后就传来脚步声,低哑的嗓音紧接着传来,长臂转而揽住她,从后环住。
“我错了。”
秦云舒依旧不语,双手挣着,然而,幅度越大,他箍的越紧。
最后,探在她腰间的手一转,身形随之一动,双目相对。
她抬头望着,他低头瞧着。
“媳妇,我错了。”
眸神深邃,真挚不已。
秦云舒嘴上说说罢了,怎可能怪他?现在这般,也是故意,根本没有恼。
但她装,总要装的像点。
于是,她抿唇,沉思片刻,悠悠的望着他,最后才道,“罢了,你知错就好,去,给我准备洗漱水。”
冷热水柳意已经准备好,放在洗澡屋那边,用稻草在桶上盖了几层。
“是!”
利落的一声,萧瑾言立即领命。
看着他挑起珠帘走出,秦云舒眉眼扬起,认错态度,委实不错。
经此一事,萧瑾言知道,他回来晚了,舒儿就不睡,会一直等着,更会走到府门前。
今后日子,即便再忙,他也会想到她,算着时辰,去兵营之前,先令孙广回府禀告。
在兵营时,巡视练兵后,问孙广一遍时辰。观察地形,提点校尉都卫时,也要问孙广时间。
萧瑾言自个儿没觉的怎样,他那些手下,起初惊愣。
他们大将军,一旦忙起来,根本不记得时间。从前研究勘察地形,商讨如何用兵,能几天几夜不眠不休。
而他们的冲锋头领孙广,和京城深夜打更人一样,每隔一个时辰提醒。
孙广也很无奈,他越发觉的,在侯爷那,他的作用如同计时沙漏。
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