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君一听,眉头立时竖起,离开时还笑靥如花,换件衣裙罢了,竟浑身抽搐。
思及此,他沉了眸色看向上首齐皇,“本君携太子共入齐,怀着十足诚意,泱泱大齐,宫内守卫都不森严,眼皮底下出事,是何道理?”
众臣一听,心中皆明,借由皇贵妃出事,问责大齐。
确实,不论原因,齐国理亏。
楚凛略略拂手,朝底下孙公公递去一眼,而后才道,“周国君莫急,朕定给您交代。”
说罢,他又看向禁军右统领,“速请掌医。”
命令落下,右统领立刻躬身领命,忙不迭转身朝出口走去。
此事已出,小宴还未结束就已散去,众臣奉命退去。
秦云舒从西面最小的出口行去,她没有立即朝宫门去,而是侯在远处。
不多时,笔挺的高大身影走来。
“舒儿。”
低声一唤,大手扬起握住她,发觉她手掌温热,他才放心。
如今,两人已是夫妻,即便四周时而有人走过,也不用过多避讳。
“我送你出宫。”
一个送字,秦云舒就明白,不和她一起回去。
没有多问,她随他朝前走着,到了无人的宫道,他才低声道。
“姜对雪一事,是我命令,滴水不漏,查不出破绽。”
先前,秦云舒就已猜到。他为什么这样做,她也清楚。
“她当众为难我,怂恿周国君,我知道你为了我。但周国君第一次入齐,第一天就如此,恐怕……”
还未说话,劲道忽然传来将她扯入怀中,清冽男子味飘入鼻尖,吓了她一跳,连忙望着四处。
确定没人,她才松口气,一边说一边推他。
“快松开,这可是通往南门的宫道,说不准马上就有人了。”
先前挽住她的手就罢了,现下这般,若被人看到……
见她这么急,萧瑾言低声笑了,搂的越发紧,更低头至她耳旁。
“你是我的妻,容不得受人欺负。”
就算第一天入齐又怎样,率先发难的人是周国,何况,姜对雪此人,自做了皇贵妃,一跃成为宠妃,在周皇庭后宫,手段越发多,成了佼佼者。
做的坏事数不胜数,这心,早已比墨都要黑。
低声一语随风飘入耳中,暖流自心中缓缓而动。
最终,她抬头眸子微弯,浅浅笑了,“即便毫无破绽,皇上那等玲珑心思,转个弯就知,届时瞧你怎么说。”
打趣话罢了,说完她就要推开他,就在这时,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秦云舒根本没看,直将萧瑾言推开。
皎洁月光落下,映在来人身上,衬的影子很长,随着步步走进,越发清晰。
谢运之。
“定北侯,皇上传唤,命你速速入殿。”
说罢,他看向秦云舒,片刻后视线转移,“周皇妃病状已控制,和陈年旧疾有关,兴许天冷,喝多果酒,就此引发。”
秦云舒没有回话,她朝萧瑾言看去,“我回府,你速去皇上那。”
说罢,她转身离开。
谢运之瞧了她一眼,对她的无视,他已经习惯。
“定北侯,太和殿,请。”
谢运之侧身,扬手往前,不一会,两人同行前去。
秦云舒脚步不停朝宫南门走,走过这条道,转弯不远就是宫门。
“定北侯夫人。”
忽然,恭敬的女子声响起。
秦云舒停步,扭头看去,这女子穿着不似齐人,只因胸口那朵花,紫罗,周国特有。
“奴婢随行伺候周皇妃,她已好转,命奴婢遣您去。”
女子恭敬而道,见她犹豫,再次出声,“娘娘本就打算宴席结束与您叙旧,到底姐妹一场,那么久没见,甚是想念。谁知突生变故,掌医医术了得,她又吃了随身携带的药丸,现已全然无恙。”
秦云舒瞧了眼夜空,即便姐妹许久,也不该晚上。
何况,刚刚出事,就算去,也不是现在。
“回了你家娘娘,我自会探望,时辰不早,夜露深重,嘱她好生调养。怎突然发病,因何诱因,皇上会给她交代。”
说罢,秦云舒略略拂手,也不等宫女回话,径自往前。
女子瞧着远去的纤细身影,她家娘娘在皇庭,就算皇后,也不敢轻易惹。
想要召见谁,都是那人的福分,多少人盼着攀附娘娘。
这齐国,还真不一样,不过一个侯夫人,眼高于顶瞧不起人。
娘娘醒来后,第一句话便是,想见她表姐,就是那位定北侯夫人。
心里念着表姐,可这位侯夫人,完全不想,甚至有点趾高气昂呢!
女子摇头,轻叹一声后转身,从另一处小道走,不一会入了姜对雪下榻的寝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