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朵,一点一点停住了呜咽。
钟殷松了口气,他后腰的尾巴窜出来狠狠地摇了摇,他说:“我真的没事的,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习惯了……”话音刚落,就觉得耳朵突然被揪了一下。
他汪呜地一声瞪大眼睛,然后就看着面前眼睛微红的女警官,突然之间露出一个很难看的表情,“习惯了吗?”
尾巴也不敢摇了。
钟殷有点胆战心惊,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漫起来一股甜味,他的耳朵被她摸得很舒服,像是他们亲近的距离一样,温暖舒适。
他偏了偏头,超级超级小声地说。
“……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习惯了。”
就像是他再也无法适应没有人揉他耳朵,摸他尾巴的日子。
宋渺这才微微地抿出一点点笑意来,她张口想说什么,下一秒便被他的话打断了。
不知道是哪里的勇气,钟殷轻轻汪呜了一声,似乎有点害羞,又很是认真。
然后说出自己藏在心里好久,做梦都想有个人能够应和他,回答他好的话。
“白羽,我能当你的小狗吗?”
正巧在偷听病房内动静的老胡一个趔趄,差点没晕死过去。姜叶梓也抽搐着嘴角,年轻的小豹子被这句骚话弄得连水都喝不下去了,呛了好几下才镇定下来。
于是,本就听觉敏锐的他们又听到下面那句话,很小心翼翼,很可怜的,带着独属于钟殷的忠诚。
“我会汪汪,会撒娇,比帅帅和笑笑还漂亮——你看。”他晃了晃在她手下竖的高高,尖尖的毛茸茸耳朵。
“我有点喜欢你,”他语无伦次起来,迟迟得不到回应,后腰上的尾巴都不敢动弹了,他又垂头丧脑的,凶凶吊起来的眉眼,很沮丧的样子,“我是说……我从小都没有一个家……”
宋渺看到他琥珀色的眼珠里,那一股无处安放的忐忑,很可怜,湿漉漉的,让她忍不住想笑,又有点难过。
然后,她打断了他的话。
“我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家……你要不要来?”
她朝他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