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呜呜……”
“你要有个好歹,我们母子几个也不活了……”
“我的儿哟,他们也太歹毒了,怎么把你打成这样……”
刘阿婆和小安氏这对堂姑侄兼婆媳,正扑在三房屋里的床榻边,哭得死去活来。
榻上,平躺着的人,正是刘家老三刘百里。
他是被消失了大半个月的刘家老大刘万里找人抬回来的。
据刘万里的话说,刘百里早上到酒肆请了假,欲去青文学馆找他。结果才出酒肆,就被三四个赌坊的人围殴。
幸亏事发地就在酒肆附近,酒肆的人很快发现了刘百里,又知道还有他这个亲兄长在,便将他找来。
打刘百里的人应该是赌坊专门蓄养的打手,出手狠辣,刘百里被打得十分严重。先是面上被打得鼻青脸肿,接着又把刘百里左腿打折,看刘百里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这才停手。
他一看刘百里情况不妙,又担心赌坊的人再来,就赶紧找了两个人,先把人抬回来。
安家村离县城不远,他们回来的时候还不到正午。暑气尚未大盛,村里的妇人就趁这当头在村口的河边洗衣,正巧看见刘百里被抬回来这一幕,于是不少人又跟到刘家围观。
刘万里口才不错,三言两语就将来龙去脉说了清楚。
刘百里虽然被打了一个半残,但意识是清醒的,对刘万里的话没有反驳,只嘴里反复的激动喊道:“冤枉啊冤枉!我刘三冤枉啊……我连赌坊都从来没进过……就背了欠赌债的黑事……”
小安氏是完全信任刘百里的,一听就嚎啕大哭了。
“……呜呜……三郎肯定是被冤枉的!阿翁!阿家!你们可要为三郎做主啊!”
小安氏哭得就像天崩地裂,好在到晌午了,院子外围观的看客都走了。
不过刘百里被打的抬回来已经人尽皆知,加之昨日寡妇闹上门的事,刘家这回在村子里是彻底红了,不出意外,应该坐稳了安家村年度第一热门话题。
刘老丈脸沉得都可以滴水了。
“来了,孙神医来了!”
烈日当空,刘千里跑得一脸通红,身后跟着一个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
典型的古代道人打扮,山羊胡须,布衫宽袖,左肩上搭了一个麻布袋子,右手举了一个简陋的幌子,上书“悬壶济世”四个大字。
乍眼一看,和现代古装电视剧里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还真像。
不过正所谓“十道九医”,又敢叫神医,在医术上应该还是有几分刷子。
据说本村,还有周边的几个村子,有不少疑难杂症都是孙神医给治好的。
虽然刘辰星是从没有见过孙神医治病的。
这也没办法,农家家贫,不是病入膏肓,谁家有那个闲钱请医。
大多时候一些小病小痛,都靠民间偏方,自己采些乡下常见的一两种草药下肚,服个几天便也好了。
所以,这时的医疗条件真是低到令人发指。
也许那几味草药真有效果,但大家能熬个几天就好,多半还是靠自身免疫力硬挺过去的。
刘老丈却显然不这样想,一见到孙神医,就立马迎了上去,道:“孙神医你总算来了,三郎他……无大碍吧?”
最后几个字问的小心翼翼。
他虽最看重大儿子,可这小儿子也是亲骨肉,他真怕有个好歹。
孙神医似乎看不见病患家属的着急,他还是按着自己的节奏,一步三晃首的慢悠悠走过来,道:“你们今天运气不错,老道今日正好在家。至于刘三郎的病况,还得老道看了再说。”
闻言,刘老丈忙不迭让开路。
心里着急,脾气也就大了起来,回头见婆媳二人还扑在榻边嚎啕大哭,刘老丈顿时脸一拉,就喝斥道:“哭什么!?还不让开,别误了孙神医看病!”
婆媳俩一听,忙收了眼泪,退到一边。
小孩子也会看人脸色,三房家的三小只一见,也跟着不哭了。
刘辰星和刘青山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再不安静,他们的耳朵都要被吵聋了。
古人看病,望闻问切少不了。
孙神医上前先把刘百里看了一遍,问道:“刘三这是怎么回事?”
小安氏“呜呜”答道:“三郎遭人陷害,今早在县上被赌坊的人给打了……呜呜……腿都打断了……这要好不了,可叫我们母子四人怎么活……”说着,就哭起了自己。
孙神医也嫌小安氏吵,赶紧打断,“好了,老道知道了。”
这就到了最后一步,指摸脉象,一并查看刘百里的伤情。
孙神医一番摸脉,又检查了一下刘百里的全身伤情,那时而皱眉又时而摇头的样子,把一屋子人弄得紧张不已。
好不容易等孙神医直起身,刘老丈就忙问道:“孙神医,三郎他……如何?”
孙神医手捋胡须,沉吟道:“刘三伤及元神,且容老道先为他画符一张,以定元神!”
“咳咳……”
刘辰星猛地呛咳出声,好在大家都紧张刘百里的病情,没人注意到她。
“用符啊……”刘老丈也有些迟疑。
刘阿婆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