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大!”
一直躲在三房屋里的小安氏,一声怒吼,疯了一样扑向刘万里。
……
有道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和娘家没人的柳氏不一样,小安氏在家行六,上有五个同胞兄长。
安大比刘万里年长,今年正好四十岁,有子三人,长子二十一岁,次子十九岁,幼子十六岁。
安二和安三是双胞胎,比刘万里大两岁,年纪三十又六。
安二有三子,长子十八岁,次子十六岁,幼子十二岁。
安三也有三子,分别是十七岁的长子,和一对十五岁的双生子。
安四有三十三岁,儿子更多,足有四个。长子十五岁,次子十三岁,两个小的都不到十岁。
安五则有二十八岁,目前只生养了两个,也都是儿子,尚不足十岁。
也就是说,小安氏是安家两代人里唯一的女儿,有五个正当壮年的同胞兄长,和十五个嫡亲的侄儿,其中有七个侄儿已是年满十五的大小子了。
所以,即使不靠安父作为刘阿婆的堂兄这个身份压人,小安氏也有快三十个安家儿郎为她撑腰做主。
于是,小安氏回娘家了。
安家儿子多,可谓人多势众。
安老丈又和里正安福生是五服之内的堂兄弟,两家比邻而居。
小安氏这一闹会娘家还得了!?
刘老丈这下真慌了,顾不得对刘万里这个败家子失望,赶紧让刘万里到刘百里的榻前磕头赔罪,自己也赔尽了好话。
然,刘百里此时恨毒了刘万里,甚至连至今都还偏心的刘老丈也一起怨上了,又怎会顺刘老丈的意劝和安家人?
也是刘老丈病急乱投医,刘百里和小安氏夫妻感情甚笃,没有刘百里的同意,小安氏如何会回娘家找人?
看着刘老丈对油盐不进的刘百里又气又急,却仍顾忌着安家任不敢逼一下,刘辰星不由得感慨,这娘家有人没人还真不一样。
就连钢铁直男刘千里看了,也若有所思,待回到他们二房屋里,便对柳氏道:“慧娘,以后还是别把阿星嫁远了,就安家村好了,在我们眼皮底下,什么都能照应一二。”说完犹觉不够,又补充道:“我看还是再多给阿星生一两个弟弟吧。”
柳氏一直觉得胞弟非池中物,姐弟感情又非常深厚。
是以,柳文苏的话,柳氏颇为看重。
柳氏想到柳文苏对女儿的打算,再听丈夫所言,就抬首看向丈夫道:“如果文苏和青山都能科考出来,阿星自也能沾光嫁得更好。而且阿星如今已启蒙,村里农家子又大多目不识丁,并非良配。”
闻言,刘千里也记起妻弟的话,拍脑袋道:“看我这记性!怎么给忘了这茬!”
柳氏轻笑道:“关心则乱,夫君是太在乎阿星了。”说着不知又想到什么,忽而轻蹙眉头,转了话锋又道:“农户人家,一年到头,少有闲时。我虽不愿阿星婚后整日劳作不歇,可阿星若得以高嫁出安家村,我们却也鞭长莫及,这又不如人在眼底下看着放心!”
以前没深想,如今一想起来,确实左右都是个问题。
好在女儿还小,还有至少十年时间筹谋。
柳氏旋即放下轻愁,又念及丈夫极为宠爱女儿,便趁机激励丈夫道:“女子嫁妆归个人所有。不管阿星以后是嫁在本村为农妇,还是高嫁到县城里去,身上多些嫁妆钱,总容易些。”
刘千里一点即通,点头道:“慧娘说的不错,我们得多给阿星备些嫁妆。”
又想到近日发生的事,更是感慨万千,又道:“我挣钱并不比三弟少,可三弟竟能拿出五贯钱,就是阿兄也轻松拿出五百文,倒是我们……”
没说下去,但足以听出话里颇不是滋味,犹带愧疚。
停了一停,刘千里才又道:“以后该给青山和阿星多留些钱了。”
刘青山听耶娘在矮桌旁说了一阵,他也有几分感触。
自家阿妹什么性子,他这个兄长最是清楚。
阿妹虽适应能力不错,却也是个讲究的。
不看其他的,就拿当前伏天天热,阿妹却臭爱干净,非要一日濯身,最长三日洗头。
等嫁人了,这每日烧水沐浴的习惯,还不得被婆家狠狠嫌弃。
但若有丰厚的嫁妆,自己出钱买柴,也能少受婆家人的口舌。
刘青山被柳文苏教得很通人情世故,一下就能想到诸多刘辰星嫁人后的悲惨,他顿时身感责任重大,真是不科考出来不得行。
刘青山感慨一叹,就附和道:“阿耶,不用给我存钱了,都拿去给阿星做嫁妆。”
刘辰星:……
她能说她一点也不想在古代嫁人么?
算了,这样骇人听闻的念头,她还是别说出来吓大家了。
刘辰星清了清嗓子,言归正传道:“阿耶,前日阿翁便说了,若大伯再出什么幺蛾子,就同意分家。现在大伯害全家人赔了大钱,那我们是不是就能分家了?”
刘千里和柳氏听得心中皆是一动。
二人正欲相对而言,但柳氏见刘辰星仰着的一张小脸上全是兴奋,到嘴的分家之言一变,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