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程素素道:“还未成灾吧?即使成灾,也要赈灾……”跟邬州有什么关系?只要邬州不成灾,就是谢麟水平高。其他的,当然是要政事堂调配资源,邬州也不可能帮得了四周这么多的邻居。
谢麟道:“我现在说今年雨水少,政事堂也不过是预备着今年我缴的赋税少些。天下这么大、地方这么多,得先尽着已经受灾的赈。哪怕有心,不过准备个三分而已。小康人家,或许能等到赈济,米缸里没有隔夜粮的人家,等不到赈灾,就要开始逃荒的。我怕他们跑到邬州来趁食,到时候就麻烦啦。”
中枢如何办事,谢麟是有经验的,程素素无法与他争执,但是地方上就不同了:“有这么厉害吗?他们州府不先自己想办法?你们是不是将别人想得太……傻了点?”
谢麟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预备好了不来,好说,来了没预备,就要糟糕。自己想办法?就算是我,除了打劫这些米商,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存粮不够使。哪怕够了,这么这些离了原籍的人,如何管束,也是个麻烦。再不下雨,我就先给东宫写信。情势不对,我就具本。”谢先生绝不背锅!
程素素点点头:“也好……”
忽然来了这么一件事儿,什么奶猫、和尚,都被扔到了一边了。谢麟连夜写信,次日便发到京里去,问钦天监可有什么预测,自己与江先生查府志,希图找到蛛丝马迹。
程素素自办自的事儿,取了两株老参,一株送谢府,一株送给娘家(含蓄地让他们设法送到紫阳真人那里)。蜜珀与皮毛暂且不动,留着慢慢地送。又给高英添了本金,叫她尽力去收粮。
接着,她便去找王麓。
王麓等她有一阵儿了,见她来,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只因在嫂子眼皮子底下不好说话,耐着性子与程素素闲说几句,又对程素素使眼色:“我新得了一首诗,您给我点评点评?”程素素会做个p的诗!也端着架子:“好。”
王麓的嫂子心里直翻白眼,心道,你那点小心思!只当自己没猜着,也笑着说:“是呢,她做的,我也看不出好坏来,她哥哥又忙。终于来了一个懂的人了。”
王麓拉着程素素进了她的闺房,反身插上门,小脸红扑扑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怎、怎么样啦?”
程素素道:“我将我们家那位悄悄引过去了,可恨那里小沙弥居然认出我来,先告诉了他们。”
“然后呢?”
“聊了很久我们才走,我以为是有门儿了,回来我问他怎么样。他说……”
“说什么?”
程素素沉痛地摇了摇头:“不好。”
王麓脸上的血色褪尽,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倚着门板,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呢?”
程素素道:“似乎是说,不是走仕途的苗子。”
王麓抽抽流下泪来:“怎么会这样呢?他……”
“你有什么打算呢?”程素素小心地问。
王麓举起袖子来擦擦脸:“没啦!”
程素素放下心来,她还真怕王麓想不开:“铜佛寺还去吗?”
王麓难过地眨眨眼:“我再想想。”
“那你慢慢儿想,想散心了,叫上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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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素还是不太放心王麓的,出来与王家娘子略提了一提。王家娘子笑道:“有我看着呢。她也是小孩儿心性,其实心里很有分寸,她要是个没分寸的,她哥哥也不能就这么答应带她出来。知道事情不行,过一阵,她就想通啦。”
事实上,没等王麓自己想通,圆信就帮她想明白了。
这一天,程素素正琢磨着给程犀的信要怎么写才能不让哥哥担心。一定要把自己写得很乖,对了,还要让谢麟给写担保。打废了三张草稿,程素素才开始落笔,写完了,自己觉得满意了,拿去给谢麟看。
到了书房,谢麟正在捶桌暴走:“这个秃驴!就他事多!嫌我不够忙么?”
好像是被四叔的一封信解开了封印,谢麟喜怒形于色的时候多了起来。程素素好奇地走了进去:“哪个秃驴?”
江先生低声道:“就是那个圆信,真是个乱神!”
“我才是乱神,他算什么?”程素素先不说信,“他做什么了?能令你们生气?”
江先生小声解释了,程素素才明白——圆信将一个想与他私奔的女子给告到衙门来了。这女子是邬州一富翁的妾,听讲经听得迷上了圆信,半夜抱了外包袱就跑来找圆信渡她出苦海。圆信不乐意,这女子也是病急乱投医,威胁圆信不收留她,就要说圆信勾引她。圆信直接将她送到衙门来了。
越过了河东县,直接到了邬州府。谢麟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将案子发到了河东县。可怜河东邹县令,又顶了个天雷——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治下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程素素整个人都懵逼了:“这都是怎么想的?”
江先生道:“娘子再想想。”
程素素神色也不好了起来:“他的心眼真不少!”
江先生道:“亏得东翁机警,否则,无论谁来判,判词里都不能说他的不是,反要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