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河道里的石板台阶上特有的青苔。
这是……古镇河道里的水!
赵青澍猛然后退,马桶忽然安静了,不再涌水,可洗手盆上的水龙头却在无人使用的状态下突然开启,水流哗哗而下。
赵青澍条件反射上前关闭水龙头,下方水管又爆了,夹着绿色青苔的河水浇了他满头满脸,并且爆裂处越来越多,大量河水冲出卫生间,席卷整个叁零伍房间。
凌晨4:45,叁零捌房间。
曾羽鸣关起房门才不过五分钟,可漫长得像五年,因为每一秒钟都在“鬼会从哪里冒出来”的无尽脑补中度过,所以老话说“等死比死的那一刻更难捱”,因为不知断头刀会什么时候落下,与其像现在这样备受煎熬,还不如直接恶鬼拍门……
“砰砰砰——”
……只是随便说说不用这么灵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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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羽鸣,开门,我是赵青澍,我那屋发大水了!”门外的声音和拍门一样急。
曾羽鸣怎么可能开:“你房间发大水关我什么事——”
赵青澍:“操,水阀锈住了关不上,你过来帮我一起!”
曾羽鸣抿紧嘴唇,他不知道门外那个有着赵青澍声音的东西是什么鬼,但骗他出门的套路太明显了。
“雇佣兵”的团队风气向来是各扫门前雪,赵青澍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水阀跑过来求助,何况在这种不知道天亮和撞鬼哪一个先来临的恐怖时刻。
“曾羽鸣,你他妈赶紧开门!”门外砸得更厉害了。
“你怎么不去找艾维和包畅?”
“艾维自己都鬼打墙,我敢找他?至于包畅,她能上手帮我?”
“我其实也不太能。老赵,你先回去吧,天随时可能亮,屋里湿就湿点,你忍一忍。”曾羽鸣假装没识破,连口气都变好了,以免激怒门外的东西,
“你以为我是怕湿吗,是那个水有问题,很可能是淹死来莹的河水,不尽快关闭水阀,谁知道来莹会不会顺着那水进入我房间!”
“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曾羽鸣真心的,“但我不能开门,也请你理解我的处境。”
“理解个屁!”门外一声咒骂,随之而来咣当一脚。
“砰——”
两米篮球运动员的一脚,古色古香的木门连同门框一起阵亡,轰然拍倒在曾羽鸣屋内。
曾羽鸣缩在柳木圈椅上,瞪大眼睛看门外。
赵青澍收回猛虎之腿,伫立在等高的门洞那儿:“是你跟我过去,还是你被我拎过去,自己选。”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没了门的阻隔,两位雇佣兵四目相对。
曾羽鸣咽了下口水:“真是……老赵?”
“废话!”浑身湿透、头发还在往下滴水的赵青澍,又狼狈又暴躁。
曾羽鸣反而有点信了,微微松口气:“操,跟你组队真是倒了血霉。”
被迫走出房间,曾羽鸣还不忘跟赵青澍讨价还价:“最多十分钟啊,十分钟搞不定,我马上回来。”
赵青澍:“门都没了你还回?”
曾羽鸣:“是门没了又不是屋没了,不影响完成任务,而且门没了更好,谁都别想隔着门再装神弄鬼。”
两人说着已经来到叁零伍房前。
“门怎么关了?”赵青澍推了两下,没推动,皱眉咕哝,“我出来的时候留门了啊。”
“别告诉我你也没带房卡。”曾羽鸣随口吐槽完,突然又希望赵青澍真的没带,因为这种“无缘无故门自己关上了”的桥段,分明是危险预兆,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俩,也许鬼已经顺着河水进了叁零伍。
“砰砰砰——”
() 赵青澍用同样招数,连踹三脚,可房门纹丝不动。
曾羽鸣沉默,这都不用什么预感什么直觉了,同样的木门自己那屋的都挨不住赵青澍一脚,现在的叁零伍挨三下都没事儿,毫无疑问,赵青澍猜对了,他房间里冒出的水绝对有问题。
“砰砰砰砰——”
赵青澍却不信邪,踹起来没完了。
曾羽鸣拦不住这大体格,只能口头劝:“你先别急,万一激怒里面东西怎么办,咱们现在先……”
“别他妈踹了,”门内突然传来暴躁怒吼,“有病啊,再踹我也不可能给你开门——”
曾羽鸣僵住,那声音分明是赵青澍!
可如果屋里是赵青澍,现在自己旁边踹门的又是谁……
随着门内怒吼,身旁的人竟真的停下了。
毛骨悚然的曾羽鸣,用余光偷偷瞄,只能看见他收回腿,站在自己身旁一动不动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冷汗顺着曾羽鸣的脸颊往下淌。
终于,那身影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突然弯腰凑到曾羽鸣的眼下。
猝不及防,贴面杀。
一头漆黑惨淡的长发,一张泡白发胀五官变形的死人脸,对着曾羽鸣咧开嘴,一直咧,咧到上下颚几乎将脸扯烂。
“啊啊啊啊——”曾羽鸣大叫出声,既是人在害怕时的本能,也是借机发泄恐惧,同时再害怕大脑也没短路,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