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熹贵妃也可以精神胜利法一下,就当是自己压过了皇后。
但是厌恶的情绪还是不变的。出自乌拉那拉氏,就是清音的原罪。
所以清音第一次拜见熹贵妃,就被赏了一个下马威。
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清音站得脚都酸了,熹贵妃才让人传话,让她进了正殿回话。
“臣妾乌拉那拉氏,给贵妃娘娘请安。”清音福身行礼。
熹贵妃只顾着跟四福晋说话,仿佛完全没有听到。
清音不敢动,继续保持着请安的姿势。今日进宫前四福晋提醒过她,四阿哥是熹贵妃唯一的儿子,再加上熹贵妃早年还是王府格格的时候母子俩曾经有过几年吃苦的日子,因而熹贵妃格外看重四阿哥,四阿哥也格外孝顺熹贵妃。
所以,清音今日入宫谢恩,在熹贵妃这里必须做得无可挑剔,决不能让她拿了错处。请安是必须要请安的,万不可拿皇后来压她,那是大忌中的大忌;委屈顶嘴也是不可能的,熹贵妃是不会有错的,错的只能是清音。
于是,清音就保持着半曲膝的高难度姿势足有半盏茶的时间,心里把熹贵妃骂了个千遍万遍。
这种折腾人的下作招数,亏熹贵妃想得出来!难怪有人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卑贱出身的人一旦身居高位心肠比起寻常人要黑上好多倍!
想当年清音做贵妃的时候,她要罚人都是堂堂正正地罚,可从来没用过这种阴损的招数!
四福晋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微笑着道:“额娘,都是儿臣的不是,只顾拉着您聊天,害得您都忘了叫侧福晋起身呢。”
熹贵妃瞥了她一眼,笑道:“亏得你提醒。乌拉那拉氏,起来吧,赐座。”
四福晋又帮了她一回。清音心里觉得暖暖的,以后有机会,她定会加倍回报。
清音入了座,端坐着当一个背景板,安安静静的。
熹贵妃确是厌恶她得很,连一分面子情都不给,只随便从袖子里掏出个白玉手镯赏给了她,成色很是一般。清音谢了恩,拿出帕子小心翼翼地包好后塞进了腰间的褡裢里,看着极是珍惜这只手镯的架势。
实则么,清音是担心手镯上有不干净的东西,才不敢大大咧咧地往手腕上套呢。她都想好了,等回到王府就把它塞进多宝匣的最深处,至于理由么很简单,贵妃娘娘赏赐的东西,意义非凡,她得好好珍藏起来,哪舍得用?否则用坏了用旧了,岂不是对贵妃娘娘不敬,对吧?
要问这种理由谁会信?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四阿哥信就成。
熹贵妃对四福晋的态度格外亲切,不是皇后对清音装出来的那种虚假的亲切,而是发自内心的亲切。
也是,就四福晋这样出身显赫、父兄得用、自身还温柔和善贤惠大度的儿媳妇,哪个婆婆会不喜欢呢?
“澜儿,你前几日让人来传话,说是你那个族姐有喜了?”熹贵妃问道。四福晋闺名富察晴澜,熹贵妃时常昵称她为澜儿。
四福晋的笑容有些难以察觉的勉强:“是,这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额娘放心,儿臣定会派人好好照顾她的。”
熹贵妃喜笑颜开:“好,太好了!澜儿,你也要争气啊,你那族姐比你还迟进门,却是赶在你前头有了身孕,实在是个有福气的。”
四福晋望了望自己平坦的肚子,眉宇间多了一抹愁色:“是,儿臣定会好好调养身子的。只是儿臣福薄,都嫁给王爷好几年了肚子还没动静,实在惭愧。”
熹贵妃想了想,安慰她道:“你是个好的,就算真的不能为老四诞育子嗣,本宫也不会怪你。这样吧,等你族姐生下孩子来,若是个小阿哥,你就把他养在你院子里。你族姐跟你是自家同姓之人,定然是靠得住的,她的儿子一落地就由你养着,就跟你亲生的也没什么区别。”
四福晋本就白晳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了几分,熹贵妃沉浸在自己的设想里,却是全然没有注意到。
清音忍不住插话道:“贵妃娘娘,福晋还年轻,将来肯定会有子嗣的呀。”
熹贵妃怒道:“乌拉那拉氏,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清音只得闭嘴。这个熹贵妃对四福晋的亲切和疼爱,看来也不过如此,实在是让人心寒。
熹贵妃还在继续说:“不论如何,你先把你那族姐的儿子养着呗。等你过两年有了自己的儿子,大不了再把她的儿子还给她,也算赏了她个大大的恩典;要是没有,你膝下也不至于空虚,将来谁也不能用‘无子’之过来攻讦你。”
“澜儿,本宫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四福晋的脸色愈发惨白,声音带上了几分颤抖:“额娘所言甚是在理,儿臣多谢额娘指点。”
熹贵妃又拉着四福晋说了好一阵话,才在将近午膳时分放人。本来她还想留四福晋用膳的,幸好雍正爷适时地派了小太监前来通知说今日在她宫里用膳,她才乐滋滋地放她们离开,赶忙对镜重新梳妆打妆准备迎驾了。
清音觉得有些可惜。若是能多留一会儿,也许她就能见到雍正帝了。虽然知道此雍正帝不是第一个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