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他此番自然不是谈生意。
直到五分钟后,言晏出现在他面前。
她哑着口,他背着手。
终究是周是安先开口了,“很意外?”明眼人都瞧得出,他酒多了。
言晏组里有项目在洽谈,她随前辈来这里出差两天,当然,这个行程是她自己告诉他的。
但没想过,他会出现在这里。
“小汪说看我心情不好的样子,问我是不是和你吵架了,我就一时脑热,叫他开车过来了。”
周是安站在她跟前,话,一字一字砸在她眉眼上。
她显然一副洗漱后的面貌,素净的脸上,藏不住的窘迫。
身上是最简单的恤衫短裤,好像下楼的很匆忙,一双帆布鞋,鞋舌都歪着。
*
周是安来意坚决,此刻也无过客的姿态。
他不饶她的口气,“你就打算和我这样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站着说话?”
言晏戒备的神色,表示,她……房间很乱,容不下他的尊架;再者,她同事的房间就在隔壁,她实在不想招惹闲言碎语。
“那好办!”
周是安拉着言晏,再开了一间行政房。
他说不清为什么,看她眼底那慌张色愈浓,他愈没有罢休的打算。
直到他领着她进了房,周是安进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水吧上找水喝,而言晏浑身浸透着矛盾的情绪。
周是安暗忖着,且笑不语。
待他放下手里的纯净水瓶,朝她跟前再次走近,周是安瞧得出,她并不是没有先觉,偏偏聪慧输给了经验,周是安轻力将她推靠在墙边,她那慌张又不尽然的拒绝力道,折磨出周是安的心魔。
他俯身拿唇截住了她的难色,那柔软、湿濡的感官被唇舌相依的瞬间,呈千万倍地幻化直逼他
的心房。
曾经,虚无缥缈的幔中人,帐中香,此刻终究具象了。
周是安来之前,耐力的礼数与绅士品格,此刻全都不要了。
他带着些诱哄的口吻,腾出的一只手,由着自己的心火去燎眼前人的皮与骨。
他深出一口气,也没什么耐性地扯掉领口上的领带,再去拥言晏的时候,能感受到她急切的抗拒。
周是安全然不顾,拦腰抱她跌落在床畔的时候,乱性的吻,不经意间,尝到了怀里人脸侧的一颗泪。
周是安浑身一滞,理智弹性般地回来。
言晏在他分神的一秒,尽力错错身,离他。
她不厉色说推开他的话,只直觉问他,“出什么事了?”
周是安茶色的瞳孔里,有难以浇灭的火与光,“言晏,我喜欢你,可不是要和你一直这么扮家家酒。”
“……”
“你明白我的意思嘛?”
言晏再次沉默。
“你是第一次?”周是安似乎问了句废话,言晏更难堪地别着脸。
暗光里,言晏从他怀里挪出身来,“我原以为,如果你有这个要求,我会因为对你的喜欢,不会拒绝你。”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者是因为你喝醉了,总之,……”
言晏感受不到他的爱意,或是虔诚。
且彼此未到水到渠成的默契。
她满脑子里,只有不该这样,全然没有不管不顾。
许是言晏的话,扫了他的兴致,或是折损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总之他们的纠缠,最终陷入无边无际的沉默里。
言晏起身,从床上下来,背朝他,周是安喊她欲走的身型,“言晏,我没有醉。”
他朝她正名这一点,他绝不是醉后找她宣泄。
可他也没想到,言晏比他想象中的敏锐。
他很难开口,告诉她,也许我记忆里还有一片碎片没有全然粉碎,我想你最直观地帮我消除掉——
拿你去抵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