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里看到的老者,对他说话的是老者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同样披着宽大的黑色斗篷,直勾勾地看着顾留。
顾留看向了国王,国王微微点头,顾留便说:“我大致已经弄清楚了公爵大人的情况,将药给公爵大人熬好喝下去,渐渐地公爵大人就会恢复过来。”
“呵呵。”门口的尤金大祭司意味不明笑了两声,所有人都看了过去,顾留问:“大祭司是有什么想要指点的吗?”
尤金冷道:“没有,既然你说能让科林公爵好起来,那就快点吧,我们都在这里看着!”
一众贵族立刻就看向了顾留,他们的确很好奇,面前的男亚兽是不是真的能让科林公爵好起来,如果能,那他会有什么样的方法?
顾留道了声好,从药箱里取出了昨晚准备好的药材,对国王分给他的一个侍从说:“能给我找一个陶锅和炉子来吗?”
侍从:“好的,伯爵。”
很快侍从带着炉子和陶锅回来了,顾留直接在门外走廊生火熬药,随着药物的熬煮,属于中药的浓郁味道飘散开来,不少贵族都表现出了不适,顾留表示还有一段时间,请他们去另外的地方休息,但国王还在这里,自然没有人离开。
二十分钟之后,药熬好了,一碗深褐色的汤药被倒在了雪白的碗里,大祭司身边的年轻兽人问:“这是做什么的?”
顾留:“是给公爵大人喝的。”
糖尿病在中医中被称之为消渴,针对不同的糖尿病也有不同的药方,顾留这次用的是葛根芩连汤,全方由葛根、黄芩、黄连和甘草组成,能解肌散邪,由能清泄肺胃之实热[1],能显著价降低糖脂水平。
年轻兽人挑了挑眉,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科林公爵,说了句:“也不过如此。”
他们神堂给人治疗也就是让人喝下东西催吐,这碗东西如此可怖,想来也是催吐的,所以他才会说也不过如此。
顾留没有跟他争辩的意思,得到国王的同意之后,让科林公爵的仆人给科林公爵喂下了药,一碗药见了底,众贵族直勾勾看着科林公爵,神堂的年轻兽人问:“科林公爵怎么还没好起来?”
顾留:“………”
“科林公爵的病情不轻,少说需要服用三天的药才会好转,第一次服药自然看不出什么区别。”
年轻兽人:“切,若是三日之后科林公爵没有好转,你是不是还会说需要十天,十天没好就需要二十天?”
他脸上带着不屑:“而且,你的药根本没能让科林公爵将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了,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顾留:“……我从没说过我的药是给科林公爵催吐的,再说,药在科林公爵的肚子里才能起效,吐出来反而没有效果了。”
大祭司尤金:“哼,巧言善辩,既然你说三日,那就三日,三日之后科林公爵要是没有好起来,你就犯下了欺骗国王,欺骗所有贵族的罪名,等着来自帝国的严惩吧!”
尤金最后看了眼国王,说:“国王陛下,你说是吗?”
国王脸色阴沉,在众贵族的注视下,只能说:“大祭司说得对。”
一句话把顾留无法治好科林公爵的下场给钉死了,一旦科林公爵好不了,顾留就得死,毕竟欺骗国王和贵族都是死罪。
得到国王的回应,大祭司满意了,他说:“国王陛下,我就先走了。”
大祭司离开了,国王也随之离开,一众贵族自然也散了,顾留站在科林公爵城堡前,看着暗下来马上就要下雨的天空,眉头微拧,一辆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顾留打量着这辆车,拉车的是一种长得像马又有些像牛的动物,通体黑色,油光水滑,在奥亚帝国被称之为驮兽,它身后的马车也是华丽极了,车门上甚至镶嵌了黄金,很是奢侈,质地坚硬的车门打开,一个浅灰色头发的男兽人看着顾留说:“安琪罗伯爵,雨就要来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请上马车吧,国王陛下给你安排的住处就在我的城堡附近。”
顾留欠身:“多谢克劳德公爵。”
共处一个车厢,克劳德仔细打量着这个短短三天就成为了国王宠臣的亚兽,他不能不承认,就算事先知道对方是从蛮荒之地来的,他依然在对方的身上看不出丝毫的野蛮之感,只能看到对方的从容和优雅,就像是一个真正的贵族。
身为公爵,克劳德不需要在一个伯爵面前考虑任何的委婉,于是他直接了当把问题给问了出来,顾留微笑着说:“我的祖父一直坚信我们能再次回到帝国,所以从小就用帝国贵族的礼仪要求着我,在我的身边,那些陪伴我长大的兽人亚兽也都必须学习帝国的礼仪,所以我对帝国的礼仪不算很陌生。”
克劳德微微点头,有点道理,毕竟对方从蛮荒之地来是霍根和随行船员都确认过的事情,这样一个人能够有这样的礼仪,这是唯一的解释。
事实上这些所谓的礼仪都是顾留在船上的几个月临时抱佛脚学习的,天河国的一众人都跟着他一同学习奥亚帝国礼仪,同时还得学些如何航海,可以说在船上的日子是半点都不得闲。
顾留气定神闲地看着克劳德,克劳德说:“想来你的祖父终究不是贵族,对贵族的礼仪一知半解,你可知你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