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却不晓得他们心里想的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倚靠在花树上的绝世女子, 手执团扇, 朦胧间朝自己笑。
大小姐平日里总拿着团扇,他送了扇子, 想来她应该会喜欢的。
晚饭过后, 京城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呀下雨了。”东如见雨水夹杂着s润的凉风吹进屋内,忙上前关好窗户,但外头雨势却越来越大, 豆大的雨珠砸在窗上,扰得浸在浴桶里快要睡着的岑书白都精神了几分。
东如听着外头的动静,嘴上带了几分窃喜, “说不定那位大人嫌弃雨水沾了衣襟,今晚就不来了。”
岑书白刚刚沐浴完, 鬓角微s,脸颊晕红着,听了东如这么说, 但笑不语。
岑寂可不是什么精致男孩, 这点雨才不会阻止他来的步伐。
果不其然,西竹还没替岑书白擦干头发, 窗外便响起了“笃笃笃”的声音, “大小姐,你睡了吗?”
仍旧是低沉的音色,可语末尾音处,勾着淡淡的笑意,透出溺宠的味道来, 听着这声音,仿佛就能看到岑寂微微弯起的唇角。
岑书白低头笑了下,对一脸惊疑不定的东如做了个口型:你看,我说他肯定会来的吧。
接着岑书白便略微提高声音,“还没睡呢,你直接进来吧。”
忙活了一下午的西竹,见三个同伴都傻乎乎的,没有一个想着去开窗,一边快步走到窗边,恨铁不成钢瞪了她们一眼:一个个没眼力见的,虽然那位大人最后不一定和姑娘在一起,但现在他第一次上门,她们这些服侍姑娘的,很该做事妥帖些,给姑娘长长脸才是。
可还没等西竹开窗,窗外的岑寂便直接打开窗户,跳了进来。
西竹还好,之前曾经远远见过岑寂一面。
但东如她们三个,还是第一回见岑寂。
看清岑寂的脸后,她们才知道为什么姑娘会这么喜欢他了。原因无他,实在是岑寂长得太好看了。
他的五官轮廓很明显,像是番邦人。不同的是,他的瞳眸是幽纯的黑,透出丝丝阴戾的鬼气,皮肤是异于常人的白,像一块触手生凉的冷白玉。
他有很绝妙的唇型,唇珠明显,看起来让人很有胃口,只是那唇过分得殷红,透出血腥的味道来。
岑寂微勾着唇,似乎在笑,可又似乎,他永远都是这副模样,那幅俊美逼人的皮相下,总让人害怕其下隐藏着残暴的凶兽。危险却透出怪异的诡美,这种程度的美貌,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
即使是对岑寂最不满的东如,这会见了岑寂,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磅礴威压,双腿也忍不住微微发抖。
直到这时候,东如才算明白西竹口中那个“成了妖魔的禁忌,比九天神佛还要煞人的寂”是什么样的存在。这身气势,没有经过尸山血海的淬炼,是出不来的。
相比于丫鬟们的噤若寒蝉,岑书白反倒淡定得很,甚至还不满地瞥了眼岑寂,“还不快把窗带上,你把外头的湿气都给带进来了。”
岑寂假装不经意地把手中匣子放在桌上,漫不经心道:“不过是一点无足轻重的湿气,也值得大小姐训我。”
岑寂话音刚落,岑书白便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脑袋埋在手掌里,肩膀微颤,抬起头来时,眼里含着一泡泪,鼻子红红的还轻轻吸了吸,看起来好不可怜。
岑寂手足无措地想将她搂进怀里,却只见岑书白嫌弃地瞟了自己一眼,小碎步挪得远远的。一副“你别过来”的模样。
【哈哈哈哈岑寂那一脸懵逼的眼神笑死我了。】
【岑寂话音刚落,白姐立刻就打喷嚏,真是秒打脸哈哈哈。】
“你这是怎么了?”岑寂有些笨拙地拍着不住打喷嚏的岑书白背,有些无措道:“你实力不是比我强吗?怎么一点寒气都受不得?”
岑书白没好气道:“我刚洗完头,头发还没擦干呢,你就带着一身湿气进来了,我不打喷嚏谁打喷嚏。”
岑寂这才发现岑书白散着一头浓密的长发,她身后的丫鬟正拿着一条大毛巾,显然是准备给她擦干头发的。
“东如,给他拿完姜汤。”岑书白顿了下,戏谑地看了眼还面带忐忑的岑寂,“多放姜,少放水。”
岑寂蹙了蹙眉,“我不是人类,没必要喝这些。”
岑寂不愠的样子还是挺吓人的,可现在岑书白在,东如就算心里害怕也不能落了她面子,便照岑书白吩咐的那样,端了碗姜多水少的姜汤来。
“东如真乖。”岑书白见了,便夸了东如一句。
“快点把姜汤喝了。”回过头岑书白见岑寂一脸不高兴,显然是醋了她对东如的夸赞。
岑书白心里觉得好笑,语气也带出了几分,“你是不畏寒暑,可我看着你这一身的湿气心里也难受啊。若不是我房里没有男子衣服,早就让你去沐浴了,怎么会只让你喝姜汤。”
只要岑书白愿意,她那张嘴甜得能让人听了从耳朵甜到心里去,岑寂也不例外。
岑寂嘴角忍不住翘起,但嘴上还是别扭道:“你以为人人都像大小姐你这么娇贵。”
话虽这么说,但岑寂还是乖乖喝了那碗姜汤。
虽然岑书白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