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青年如玉的俊脸上,很快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他眸光发冷,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地将她望着。
裴簌也在瞪着他。
不过她脸颊红扑扑的,醉得腰肢发软,生起气来也没什么力度,“滚开。”
谢清拾却缓缓笑起来,伸手钳住少女纤细双臂,不顾她的挣扎。
低头在她颈侧狠狠咬了一口。
血渍沁出,软倒在他怀中的少女下意识地痛吟一声。
他更加搂紧了她。
唇贴上去,轻柔抿掉上面沁出的几颗殷红血珠,“阿绸,我们回仙云宗罢。”
少女已经昏了过去,自然不能回答他。
谢清拾低头看了眼怀中那张绯红的小脸,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轻松的打横抱起。
他们一起出了清平坊。
*
翌日一早。
葳蕤山上仙鹤啼鸣,裴簌睁开眼,发觉自己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脑子混沌一片。
全然忘记了昨夜酒醉后发生过什么,又是怎么回到的仙云宗。
刚要从榻上起身,后知后觉的感受到颈侧传来的细密刺痛。
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指尖竟触到了浅浅的血痂。
这下懵懂的神智立刻清醒了几分,裴簌急忙从榻上下来。
来到铜镜前,拨开垂落身前的青丝去看自己脖颈上的伤口,竟看到了一枚清晰深切的齿痕。
血痂结得很深,看得出来对方咬得也深。
铜镜里的少女不可置信般的,缓缓睁大了眼睛。
呼吸也跟着一滞,而后脸色异常地难看了起来。
昨夜喝得太醉,她已经完全记不清楚是谁咬得她。
是那个笑起来有梨涡的绿衣少年,抑或是那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琴师?
但不管是谁,都让她心底生出莫名怒火。
自己不过是去散心消遣了一下,竟会遭受这种荒唐的对待。
想到什么,裴簌苍白着一张面颊,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裙裳和其他地方。
好在并没有发现什么别的异常,她这才如释重负一般,微微地松了口气。
下一秒,伸手催生出灵力,将颈侧那枚刺眼的齿痕抹去。
同时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无论何种情况,再也不能肆无忌惮的饮酒。
正思量间,小院的竹扉被人推开。
——是闻昭师姐。
她看起来有点儿喘息不定。
想来是急急的御剑过来,一看到裴簌就问,“师、师妹,你没事罢?”
裴簌微微抿唇,没忍住联想到方才那枚古怪的齿痕。
但看到面前人如此担心,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昨夜喝得太醉,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来的。”
听她这么说,闻昭做贼心虚似的低下头。
很
快又摸了摸鼻子,安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师妹,昨夜……或许是谢师兄亲自过去,把人带回来的。
事情还要从今天早晨说起。
闻昭酒醒之后睁开眼,就发现身边不见了师妹踪影,看守灵兽也委屈的缩成了一团。
她纳闷之下,出去招来清平坊的侍童询问,才知道昨夜来了个浑身凛冽的俊美青年。
不仅打伤了他们这儿的一个清倌人,还带走了裴师妹。
她只是略微联想了一下,就大概猜出了那人的身份。
当下莫名冷汗涔涔,身上的皮子仿佛都紧了几分。
依照对方的描述,那白衣青年是谢清拾的机率,大到离谱。
眼下看到裴簌毫发无损地站在面前,心中更加笃定了几分。
不过考虑片刻,她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咽进肚子里。
免得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枝节。
*
巳时一刻。
裴簌在去给曾长老送棋谱的路上,遇到了许多日没见的艷迟。
她低头想着心事,原本并没有注意到他。
直到被扯住了衣袖,听到那道清冽又旖旎的声线在耳边喊——裴簌?()_[(()”。
山风吹起少女髻发间的姜粉绸带,她闻声一愣,回过头去。
这才看到那张貌若好女的少年脸庞。
对方眯起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笑着打量她,“这叫什么,对面不识?”
裴簌听了也忍不住笑,眉眼弯弯的,“抱歉,刚刚在想事情。”
不过在这里遇见小池道友,她也是真的开心。
略一思衬,关心的询问了一句,“这段时间,你在仙云宗待得可还习惯?”
艷迟听了浅浅嗤笑一声,“放心罢,我在任何地方都能待得很习惯。”
说着视线落到她怀里的棋谱上,问道,“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裴簌的视线随着他移下去,很快又抬起头来。
清软着嗓音道,“这是我前几日答应了曾长老,要送给他的几本古棋谱。”
此处道路宽敞,来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