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彻底清醒过来之后,不能接受残酷事实。
又哭又笑了一阵,也一把长剑自刎在他面前。
腥甜的血雾全溅在了尚且呆怔的少年脸上、脖颈上。
让他眼底也跟着漫开浓稠无垠的血色……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谢清拾淡而漠之的,俯视着地上修士。
语气薄凉,“你难不成以为,等徐小满知道了你的真实面目后,还会像从前那样喜欢你?”
斩断她的羽翼,杀死她最在意的人,用一个又一个残忍的谎言把她留在身边。
“她只会恨你。”
谢清拾最终没有杀了苏白砚
。他只是挑断了对方全身的经脉,把他送回到了凡人妻子的身边。()
并用一个极简单的灵诀,修正了徐小满被篡改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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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苏白砚是被自己的心上人杀死,还是被一世磋磨、过得生不如死。
那就是徐小满自己的选择了。
谁让对方拿了玉宵花还不够,竟敢把心思动到阿绸身上?
那就要为不该有的贪婪,付出一点代价。
*
谢清拾没有把裴簌送回微生家。
相反的,他拿着她的传声玉简给微生洵发了辞别灵信。
摇曳的烛色下。
他静静注视着昏睡的少女容颜,忍不住伸手爱怜的抚了上去。
他怎么会不爱阿绸呢?
三百多年里,他教她琴弈、剑法。
看她闲时捧了书卷坐在窗前,隔着一豆灯花,偶尔装作不经意抬眼看他……
日日相见,日日相思。
他的爱是一把伤人伤己的利剑,总有一天会把自己弄得面目全。
但……
面目全非又怎样?他已经不能没有阿绸。
所以当阿绸离开之后,当云漪又一次过来小竹峰找他。
面对那张明艳娇纵的脸孔,谢清拾早已没有了半分想要做戏的兴致。
他罕见的,说了几l句真心话。
对方听了后不可置信,愣了半天,“所以,你一直在利用我?”
那种伤心诘问、楚楚可怜的语气,不仅没有触动青年分毫,反而让他觉得滑稽。
“帝姬该庆幸我利用你,要不然,单凭情蛊一条,你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云漪僵住,吓得后退一步。
他怎么知道的!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周围的恶意有如实质。
清风霁月的仙门君子含笑望着她,然而此刻的模样看起来,竟比阿鼻地狱的恶鬼修罗还要可怖几l分!
他想杀了她,一个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人。
或许自己临死前趴在脚边的痛苦哀求,还能取悦到他几l分。
云漪毫不怀疑,自己再犹豫片刻,就无法完好的走出身后那扇门。
她吓得小脸惨白,几l乎踉跄着,头也不回的逃了出去。
……
铜台上的烛火“噼剥”两下。
末时已过,榻间昏睡的少女是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的。
裴簌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守在身侧的青年。
她的脑子还有些昏胀,但隐隐能记得自己先前为了什么失去意识——有人在背后偷袭了她。
榻边的青年以手支颐,见她醒来,失神的俊脸上缓缓露出几l分微笑。
他说,“我又救了阿绸一次。”
“……什么?”
少女微微蹙眉,揉着脑袋的手一滞,将信将疑的望着他。
谢清拾看懂她脸上的茫然,却没立刻回答。
() 而是伸出手去,扶起她努力撑住的手臂,帮她靠坐在身后床榻上。
这才望住裴簌开口,“昨夜我教训了一个,想要伤害阿绸的修罗族人……”
他很有耐心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讲述了一遍。
看她听得满脸惊愕,就连被握住的手都忘记了挣扎。
“如果阿绸是那个徐小满,会原谅他么?”
裴簌一愣,然后两道秀眉拧得很紧。
哪怕只是听一个故事,她也很果决地摇了摇头,“当然不会”。
青年听完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语气温柔到诡异,“我也觉得,不应该原谅。
所以,我和阿绸绝不会变成那样。”
他不会让阿绸变成第二个徐小满。
抑或是,他那个死于爱人剑下的可怜父亲。
“……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们绝不会变成那样?
裴簌试图挣开他的怀抱时,才发觉自己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
刚醒来时的那股乏力,她并没有在意,以为缓缓就好了。
可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她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
而且,直到现在她才注意到,眼前房间的布置十分陌生,并不是她所熟悉的沉水苑。
头顶传来那人温柔清冷的嗓音。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几l分,下颌摩挲在头顶,“如果我说,我从来只喜欢阿绸一个,阿绸相信么?”
裴簌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