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摆在他面前摊开的医书:“进展如何了?”
“已经找出大部分用料了,很奇怪,这些药物,根据记载,皆出自嵘裘这个小国家,可是他们不是早被灭国了吗,为何浮世教的秘药和他们有关?”
得到这一发现后,江苓和褚峤、张太医等人又查了之前的香料和江耀华种的药,发现这些药里都有部分成分出自嵘裘。
将他们的发现一一告诉萧晟昀,江苓笃定:“这绝对不是偶然。”
“嵘裘么?”萧晟昀声音低沉,“之前宣王身边就有嵘裘的人,和宣王一起被处置了,如果这些都和嵘裘有关,说明他们在大启的渗透,比朕想象的还深。”
因着詹乐章,定远侯世子主动请缨,请求对付浮世教,萧晟昀便将查清嵘裘和浮世教之间关系的事交给他去办。
这也是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定远侯一家隐瞒詹乐章身世都是不争的事实,遮掩皇室血脉身份难,是大罪。
如今知道詹乐章真正身份的人不多,大臣们都以为,四皇子遗孤在韩王手里,上朝下朝都在讨论,韩王究竟想做什么。
要知道,四皇子因疯病去世,他当年留下的不少势力也跟着销声匿迹,如今四皇子唯一血脉出现,那些势力会不会主动找上去?
这对韩王来说,绝对是一大助力。
倒是没有人怀疑韩王会对四皇子遗孤不利,毕竟当年韩王和四皇子关系亲密是有目共睹的,四皇子出事后,也只有韩王孜孜不倦一而再再而三上书,希望皇上彻查此事。
只要有心,这些旧事很容易就能被查出来。
“乐章说,他的仇人是韩王,任谁也猜不到,看似和四皇子关系最好的韩王,才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江苓看着暗卫交上来的密报,叹了口气。
“正是因为伪装的太好,才没有人怀疑到他身上。”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四皇子和四皇子母妃都对他那么好,只要四皇子有的,韩王都能有,就算皇帝不在意这个孩子,四皇子母妃还是尽可能给了他最好的一切……”江苓想不通。
“这个答案,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江苓一直想着这件事,夜里做梦还梦到了那位惊才绝艳的四皇子,书里的描述活了过来,醒来后,怅然若失。
詹乐章的治疗进行到了紧要关头,江苓又为他渡了一丝本源力量,褚峤没有问他是如何做到的,因为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做。
褚峤擅长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这次也不例外,较他人不同的是,有本源力量的保护,风险减少了许多,但药力冲撞该承受的痛苦避免不了。
詹乐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每日大半时间都在昏迷中度过,即使昏迷,紧蹙的眉头也没松开,可见承受着多大痛苦。
药浴、针灸、汤药……每次治疗结束,青年都像是在水里洗了一遍,汗水浸湿衣衫,头发湿漉漉披在肩头,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的。
每每这个时候,定远侯世子都会将人拢在怀里,恨不能以身代之。
詹乐章从无尽痛苦中找回一丝清明,看着薄唇紧抿的男人,心中一片安宁。
江苓和褚大夫在一旁收拾药材,突然,听到剧烈的咳嗽声。
詹乐章攀着定远侯世子的肩膀,咳得停不下来。
“怎么回事?”江苓忙放下手边的东西,走过去。
拉住詹乐章手腕,江苓给他把脉。
定远侯世子抱着人,轻拍青年后背:“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咳起来了?”
咳到最后,詹乐章吐出一大口血。
“他的情况不对,褚大夫,快将左边第二份药拿来!”
一阵兵荒马乱,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定远侯世子将人抱回榻上,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
江苓和褚峤翻找医书,终于找到了原因。
“我们需要找到药引。”
秘药里用了一种来自嵘裘的独有药材,这种药材很特殊,必须用它的伴生药草为引,才能化去药性。
“现在派人去嵘裘旧地,怕是来不及了。”
江苓用指腹摩挲医书上描述这种药和伴生药草的部分,不确定道:“看描述,我在宫里养的花草和这种伴生药草十分相似,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