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持光环。与之相比之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便不是那么尊贵了。毕竟,太子还可以换,带来祥瑞的吉祥物却只有那么一个。
三皇子西贤王为此掩面哭泣,深憾自己不是皇后所出,不能为父分忧亦不能为嫡母病情解困。此番孝心,赢得不少称赞。
床前侍疾的太子听闻此法,不顾皇后阻拦,便要去国师丹房割腕存血。
“咳……裕儿!”病榻之上的皇后有气无力地呼喊一声,见人已奔出,只好让太子妃前去阻拦。“菁菁,快……快去拦住他!”
“菁菁!你别拦我!我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你,唯独此事不行。”太子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含泪,眼底隐隐哀求一般的祈求让人不忍。
“我……姑姑……”太子妃左右为难。太子在她犹豫之际,抓住机会,大步跑出梧桐宫。
“你要去哪?”梧桐宫门外,一道淡青色的娇小身影拦住了他。
“秀儿,你也是来劝我的么?”太子圆润白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这般复杂的神色。焦急哀痛交织,还带着一丝近乎绝望后又见到希望光芒的不顾一切。
“我不劝你。”她说。
“你可莫要骗我。”
“嗯。”凌秀叹气,似是妥协,侧身让出道路。
太子松了口气,刚走出两步,便觉得后颈一痛,便失了意识。
凌秀收回手刀,轻松接住兄长。迟迟地道了一句:“只是打晕你,算不得骗。”
“秀儿。”太子妃追出来,见人还在,松了口气。
“皇嫂,看好他。”凌秀把人交给太子妃,提剑离去。
太子妃见凌秀带着剑,不由心忧:“你去哪儿?”
“出宫一趟。”她头也不回。
国师府。
“哐!”
炼丹房的大门被强力破开,里头瞧上去头发花白面留长须的老头下得一个激灵。一转头,一道黑影便罩在头上,朝他砸来。
“哎呦!”
砸倒老头的是个人,他认识身上之人的面孔,是他落座国师府后有人送来的的家丁。家丁身材魁梧,体重不轻,老头只觉得自己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你快给我死开!”老头去推家丁,怒不可遏。
他三两下爬起来,往门外一瞧,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除去两个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六岁道童,府中家丁皆七横八竖地躺在院子里头,或失了意识,或抱胳膊抱腿哎呦个不停。
老头觉着自己被忽悠了。这些家丁是某一位大臣送到他府上的,说他们是一把好手,别说看家护院,就是进了皇宫做侍卫都绰绰有余。现在却没想到这么不中用,都被人打到里头来了。
“咻!”
一道金色剑尖指在老头面前,吓得他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在地上。
“国师?”
老头惶恐抬头,这才发现来人不过是个顶天也就豆蔻之年的少女。少女身子娇小,逆着光,看不清面容,阴影中的一双黑眸映着金色的剑光,倒是格外醒目。
“是……是我。”老头紧了紧喉咙。
“你是何人,怎敢擅闯国师府?!”这时候,似乎只有惊怒,才能掩饰他颤抖不停的胆子。
“还不快快退去!扰了本座炼丹,必让圣上诛你九族!!!”
“嗤——”老头这一套狐假虎威惹得凌秀发笑,“诛九族?你倒是让他试试看。”
——就这?
还国师?
瞥了老头一眼,凌秀收剑,大摇大摆地进屋。
环顾屋内,瞧见那厚重笨拙的还冒着不知名黑烟的炼丹炉,凌秀眼中讽意更甚。
她寻了一方寻常碗口大小的金属器皿,左手握拳伸出,提剑反手在腕上一划——汩汩鲜血一涌而出。
片刻后,器皿盛满鲜红的血液,凌秀在衣角扯下一块布条,随意地在手腕上缠了缠。
“咚!”
凌秀半蹲在老头身前,器皿重重地放在地上,溢出来的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的锦缎长袍。
“头一回见着炼丹的方士穿得这么好,想必近来生活不错啊。”凌秀面前的讥讽毫不掩饰。说着,她执剑用冰冷的剑身拍了拍老头的脸,眯眼道:“药引子我给你放这儿了,你可得——好、好、用。”
言罢,她收了剑,大摇大摆离去,无人阻拦。
徒留老头撑着一身酸痛,无能狂怒。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今日之辱,来日必报!”
……出了国师府,凌秀撞见了一抹白色身影。她默了默,调转方向去了城东的茶楼。
雅间内,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先后到来。
狄路低着头,为凌秀处理腕上的伤口。
“抱歉,我没忍住。”她抿抿唇。
那人摇摇头:“有时候,冲动未必是坏事。”
“只是,后面你免不得要受些罪。”他递了杯茶给她。
“怎么说?”凌秀端茶,很是迫切。
“将计就计。”
“不愧是你!”秀儿竖起大拇指。
“只是……”他有些迟疑,“炼出的丹药未必’干净’,要找个由头让他自食其果才好。”
“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