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了,现在还没和眼。
见秀儿不慌不忙,小系统道出祂的担忧:【要是有人追上来可怎么办呀?】
闻言,凌秀笃定一笑:“不会。”
她那个大哥,虽看似严苛不近人情,但意外地护犊子。再加上从小就惯着自己的太子哥哥,他们俩是不会让她回去面对神侯那慎人的微笑的。
这会儿已近午时,温热的日辉洒到人身上暖洋洋的。下意识一放松心神,一夜赶路的疲惫和困意便涌了上来。
“老丈。”凌秀下了马,拦住一位守着糖画摊的老人家,礼貌问道:“请问,城中客栈在何处?”
这位老手艺人年纪不小,眼睛也利。见凌秀虽年纪轻轻,手里却是牵着一匹骏马。穿着虽然简便,但仔细一看浑身上下无一不精。
“顺着这条街直走,再右拐去另一条大道。街道正中便是城里头最好的酒楼了。既能吃饭,后头的小院儿又能住人。不少达官贵人江湖豪客都在那里下榻。”
“多谢老丈。”凌秀从荷包里头掏出块碎银放在上头,随手拿了个栩栩如生的糖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小客官!”老丈喊她:“还未找零呢!”
凌秀摆了摆手,留给人家一个背影。
老丈目送她远去,视线在那握剑的右手停了停,又瞅瞅她的鞋面,眼底不由得划过一抹赞叹。
他慢悠悠地坐回去,连续大半天都没画好的长龙终于成型,插在了摊子的正中。不一会儿,一位高大壮实的老妪赶过来,一把薅住老丈的胡子,把人拽了出来:“你这老头儿!还在这儿摆摊,快跟我回家!媳妇说要接咱们回江南了!”
“哎呦呦,你轻些!”老丈顺着她的力道走了,糖画摊儿也不要了,倒是那枚碎银子被他宝贝似的踹进了袖子。
“那谁啊?摊子都不要了就往家跑?”
“不知道,没见过。”
“昨天刚来的。摊子是李家租的,兴许是城外的就着年底赚点银钱。”
“那怎么跑了?”
“你没听见?人家说儿媳要接他们去江南享福呢!”
被摊主们议论的正主进了小巷,面色归于平静。
老妪一把拽下老头的假胡子,问:“可见着小主子了?”
“见着了。”老头儿点头:“气息绵长有力,鞋不沾尘。不仅内力上佳,轻功怕是比我要好。”
“这么神?”老妪瞪眼,“小主子才不过豆蔻之年。”
“老主子也不是都五十了才学武,后来我们谁打得过了?”老头儿一翻白眼。“收拾收拾,下午就回江南。”
“不跟了?”
“小主子是来江湖历练的,再者,我们若真一路跟去江南,未必她不会发现。回去吧,坐水路,走得快些。”
“也好。”老妪点点头,抹了一把脸,一层面具揭下,露出一张长着胡子的脸。
胡子?
胡子“老妪”往胸口一摸,掏出个还温热的馍馍咬了一口,再开口却是一道浑厚的男声:“可憋死我了!”
多年不做老本行,现在一穿女装,浑身难受。
“为啥不让老林来?他(画重点)当初可是当过花魁的!”
老头儿揭开面具,竟是个风韵犹存的大美人。一听这话,她风情万种地白了一眼:“那还不是老娘教的。”
“老妪”:……
——所以说为啥非要我女装!!!
……
两位易装神秘人几句话的功夫,凌秀已经到了城里最好的酒楼。
迎客的小二见她牵着马来,笑容满面地迎上去。十分有眼力见儿地接过缰绳,道:“呦!客官一路辛苦了!天字号还有房,您里边儿请——”
凌秀乐了,问他:“你怎么也不问问我打尖还是住店?”
【对呀!】
“嘿嘿,您这儿还用问吗?”小二热情一笑,“您这马面露疲态,指定是赶路来着。”
小二跑堂多年,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见过,自认眼力不差。他迎着的这小少女穿着虽简便却也讲究,定是个不差钱的主儿。
“嗯?”凌秀瞅瞅她的骏马,并没有看出什么。
不愧是外头啊,连一个酒楼小二都有这般眼力。
自觉长见识的凌秀笑笑,莫名畅快,扔给他一锭银子:“成,马就交给你了,天字号房,带路吧。”
“得嘞!”小二掂掂分量十足的银子,眉开眼笑:“这骏马指定给您照看好了,喂最上乘的草料。”
小二给凌秀领到酒楼后头的小院儿:“客官,天字一号院儿的客刚走,收拾得不仔细,您住二号。右头三号的公子整天睡大觉,最是清净,再适合休息不过。”
凌秀满意地勾勾唇角:“你有心了。”
说完,又扔给他一锭银子:“打些热水来,再备上份饭菜,剩下的你自便。”
遇见这么大方的客人,小二恨不得把自己笑成一朵花:“您稍等,热水马上就到!”
说完,小二瞄了眼凌秀的衣饰,把后头的话咽了回去。这位客官身上的衣服是上好的锦缎,不是几钱银子就能买得起的,他还是不多嘴去问要不要换洗衣裳了。
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