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佩玉挑眉看过去, 对她的打动心存怀疑。
对上那张笑容灿烂的脸, 她嘴张了张,没说什么。
算了, 这与自己也不相干。
她如今方筑基,体内仙魔之气共存, 得尽快夯实修为, 好好修炼。与这好管闲事之人,还是走远点吧。
下课铃响后, 盛济往后看了眼, 朝这边走来。
这个节点倒没人找他搭话。
“方才多谢你。”
怀柏扬起脸,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们是同窗嘛。”
盛济垂着眸, 偏下头, 脸微微有些红。
手握着袖,几番握紧又松开, “你们两个认识吗?”
怀柏看着佩玉, 笑道:“何止是认识,我们昨晚可是抵足而眠呢!”
佩玉握笔的手微顿,在书卷上留下一个不甚美观的黑点。
盛济点点头,也坐在最后一排。
怀柏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偷跑回去啊?”
“这……”盛济语气有些为难。
怀柏恍然,“是不是觉得孤山的饭菜太难吃了?整天清汤寡水的,肯定比太初天差远了吧。”
盛济勾了下唇,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是因为这个,不过,是挺难吃的。”
“哈哈哈哈哈。”怀柏笑得捂住肚子,瘫在桌上,嘴角眼泪都出来了。
六道院的膳食也是很有讲究的。
为了让弟子们早些摆脱尘世**,专心学业,孤山特意请来能将任一灵兽肉做成一锅清水的仙师掌厨。
当然,这是官方理由。
怀柏笑得太大声,众人纷纷侧目,连佩玉也不由多看了她几眼,不明白膳食不好吃她为什么这么开心。
这个前辈,真是奇怪。
怀柏却记起一桩旧事。
以前六道院的饭菜十分美味,但怀柏他们刚入学没几天,掌厨的仙师寿元已尽,突然撒手人寰。
找一个愿意进庖厨的修士可不是件容易事,饿了好几天后,一位内门师兄自告奋勇,担起掌厨大任。
过了几天,那位师兄居然沉迷做菜,无心修炼,声称在厨艺中发现了自己的道。
但他做的菜,实在不敢恭维。
众弟子痛哭流涕,一改平日到饭点蜂拥去吃饭的习惯,为了迅速辟谷,纷纷悬梁刺股,刻苦修炼。
修炼速度比以往学子快上不少。
孤山长老们觉得换个厨师比一粒筑基丹还要有效,便同意让那位师兄一直留在了六道院。
从此,六道院的饭菜便成了孤山弟子的噩梦。
待到宁霄掌权时,第一件事便是将请庖厨提上议程。众峰主纷纷附议。
怀柏却道:“我们吃了十年的饭菜,凭什么他们一来就撤了呀?”
这道理就跟一毕业,学校就装空调一样,好气啊!作为受害学姐,坚决不能同意!
她扬起手,“一票否决!”
宁霄看着她,笑道:“那便依小柏的吧。”
怀柏笑着笑着,忽然想到自己这些天也要吃六道院的饭,突然笑不出来了。
她想,反正经过一天观察,小徒弟看来是不会被欺负了,要不处理完盛济的事,就回守闲峰吧。
毕竟那位师兄的厨艺,可真是……实力劝退。
青铜大钟当当撞响。
授课长老咳嗦几声,慢吞吞地开始讲课。
盛济听得入神,桌上忽然扔来一张小纸团。
他偏过头,笑起来很可爱的女孩朝他眨了眨眼睛,张嘴默念:“拆开。”
刹那间,盛济的心跳得很快,拿着纸团的指尖微颤。
待看到纸条上所写时,他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脸色通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辰时,舞剑坪不见不散。”
他的心底好像被小猫轻轻挠了下。
又麻、又痒。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吗?
他恍惚地笑了下,江渚性子好,人又可爱,还这般诗情画意,真是百般皆好。
少年情怀总是诗。
怀柏见他笑得痴痴,心中不解,难道这孩子知道要去见他老子了吗?
这样开心?
上完一天的课,盛济早早候在舞剑坪上。
他特意穿着自己从太初天带来的华服,深蓝腰带勒出纤细有力腰身,银护腕银发扣在夜里闪着光,马尾高高扎起,像一只华丽的孔雀,张开尾巴,忐忑地等待着心仪的人。
怀柏看见他,愣了下。
太初天的人都这么讲究的吗?
“江、江渚,”盛济紧张得手都不知道摆哪,“你来啦。”
怀柏笑道:“对呀。”她一跃而起,坐在一根细细的树枝上,人跟着夜风轻轻晃动。
盛济只得抬头仰望着她。
这跟他原来预计的,两人在树下呢喃、执手相看的场景很是不同。
“你为何要独自跑回太初天呢?”
盛济的眼眶渐渐红了。
静默许久,怀柏正想说话时,他艰难开口——“是问心。”
盛济靠着树,望向明月,“问心时,我看到的景象,不是剑道巅峰,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