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蛇肉很好吃, 喷香扑鼻, 嚼劲十足。
沐川接过来嚼了几口,“我还没吃过蛇肉呢, 真香!”
余尺素殷勤地喂给谢春秋,将肉吹温递到她的嘴边, “这个好吃, 你尝尝。”
谢春秋在人间数年,走遍河山, 尝过各地美食, 一口便觉不对,“这个是什么蛇?”
佩玉:“月落蛇。”
沐川:“!!!”
赵横云:“???”
三人小队只有谢春秋略显镇静,轻轻点了点头,“味道比凡间蛇类要好上许多, ”她仔细品尝, 疑惑地皱了皱眉,“吃上去比蛇肉嫩很多, 倒不像是烤的, 还有股奇异的香味,你是怎么做到的?”
佩玉道:“我加了几种香料,比如与月落蛇常伴而生的月落草……”
谢春秋侧耳细听,点头称妙,默默记在心里。
余尺素望过去,有几个火堆架着铜炉,正在煮蛇羹。她走去掀锅盖, 乳白色的汤咕噜咕噜冒着热气,香味扑面而来,飘散到四方。
“汤好了,我们来吃吧!”余尺素一边招呼着,从储物袋里拿出几个干净碗筷。
沐川吞了口涎水,拿起一副碗筷,笑道:“你出门带碗筷干嘛。”他伸手夹起一段雪白蛇肉,忙不迭塞在嘴里,烫的眼泪都出来了,“香!太香了!”
谢春秋头转了一下,她虽看不见,却能听到几个少年围坐着喝酒吃肉的欢快场景,淡色的唇轻扬,问:“你不去吗?”
佩玉摇头,顿了下,开口道:“不。”
谢春秋问:“为何?你备此佳宴,难道不是为何与好友一起畅谈吗?”
佩玉:“我看着便好。”
怀柏不在此处,她就只站在灯火阑珊处,静看前方玉壶光转鱼龙舞。她本就是与世俗格格不入的人。
谢春秋歪歪头,“能否再问你一个问题?”
佩玉道:“请说。”
谢春秋:“你是如何知道我目不能视?”
佩玉面色平静,看着她无神的眼眸,“你的眼睛里,没有光。”
谢春秋微怔,本以为佩玉是通过她举动的微末之处察觉,却没想到等到了这个答案。她露出微笑:“我方至人间时,常因目盲受人欺凌,或是为人怜悯,我不愿被当成特殊,就日夜苛求自己言行与常人无异,许多年过去,你是第一个这么快看出我眼盲的人。”
佩玉没有说话。
谢春秋继续说:“可我只是眼睛里没有光而已,你的心里也没有光。”
“……何出此言?”
她道:“我从前听一个长辈说过一个故事,他说他有一个好友,自小被囚于小院练刀,不见春花秋月,不识夏荷冬梅,唯一能与外界接触到的,就是高墙那头,有一株杏树,春日正盛时,一株缀满白花的树枝便会从那头伸过来。”
佩玉看了眼她黑底红纹的服饰,眸光稍沉。
谢春秋抿唇,“那人练刀时,刀风纵横,横扫一切。她刻意去控制自己的刀气,不伤及那一枝颤巍巍的杏花。小时候,她常踮起脚尖,想去摸一摸那雪白的花,但当她长高后,她对着伸手可以触及的花朵,却突然害怕,不敢去触摸,你说这是为什么?”
佩玉问:“为什么?”
谢春秋笑了笑,“没有见过百花,就以为一枝杏花是整个春天。她和你一样,是个心里没有光的人。”
佩玉:“你想对我说什么?”
谢春秋牵起她的手,带她往众人处走去,“因为一枝杏花,错过整个春天,是多么遗憾的事,走出小院,你就会发现,百花是属于你的,那株完完整整、枝繁叶茂的杏花,也是属于你的。”
火光摇曳,每个人喝着热腾腾的蛇羹,脸上红扑扑的,笑容灿烂。
余尺素回头一眼,霎时呆住,这两个人怎么牵手成功了?玉姐那么难搞定的人,就这么乖得跟只猫一样,把手交给别人?余尺素觉得不大好,也替怀柏觉得不大好。
“尺素,你怎么啦?”
余尺素一脸恍惚地说:“你看看我的脑袋,是什么颜色的?”
盛济:“啊?”
余尺素问:“绿吗?”
谢春秋走过来,手在身前摸了摸,余尺素便顾不得讨论头顶颜色的问题,爬起来把她扶着坐下。
余尺素勺起一碗蛇羹,小心吹温凉了,问谢春秋:“喝一口汤吗?”
谢春秋:“先给佩玉吧。”
余尺素有点难过,闷闷地应了声。
她坐在两人之间,紧紧盯着这两人的动向,只见谢春秋抿一口汤,叹道:“不错,这又是怎么做的?”佩玉耐心回答:“加了迷迭香和小葱。”
余尺素抱紧膝,感觉自己像个外人一样。
待酒足饭饱,他们拿出地图,交流在路上得知的信息,商议该如何行动。
余尺素趁机把佩玉拉开一些,单独同她说话,“你怎么回事!”
佩玉有些困惑,“怎么?”
余尺素愤愤道:“你之前同江城主那样,我也没有和怀柏仙长说过,可你怎能再同春秋这样呢?”
佩玉:“我同伏云珠怎样了?同谢春秋又怎样了?”
余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