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不知怎么的打了个激灵,他转移视线看向一旁。
“说了别管我。”
他说完就要回房间。
“你是不是担心伤口好了会证明不了那些人的罪行?”
江暖找了个小板凳坐下,慢悠悠的分析,“这就是你今天死活不让人动你的原因,”她抬起眼,带着些嘲弄,“还以为你多聪明,原来是这种聪明,呵,多此一举。”
江阳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压下去,根本不理会江暖的挑衅。
“我拜托你啊江阳,不要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聪明人,你再聪明也只有十四岁,别太狂了。”
江家的客厅很小,平时吃饭洗漱都在院子里,江暖一把就把江阳拉了过来。
“坐。”
江阳要挣脱,被她死死的抓住。
“坐下,你就这点忍耐力?”
江暖字字句句都刺在江阳的心里,他自诩和其他愚蠢的人不同,更受不得这种话。
看到人到底是坐下了,江暖才满意的点点头。
“今天你这一身伤都被公案局的同志给验过了,也写过书面报告,我签了字的,这就是合法证据。所以你就算继续带着伤,化脓发炎,起到的作用也不大,反而会一不小心会把自己搞死,你知道有的病菌会侵入大脑的吧?不及时救治就完了,得不偿失的。”
江暖啧啧有声,那份儿淡然和笃定还真镇住了江阳。
他再有心眼,毕竟才十四,普遍上学晚,现在也才上初中一年级,对于公案局拿什么作为证据还真的不了解。
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自然就不那么自信了。
“我今天才对外表示要做一个好姐姐,要尽心尽力的照顾弟弟妹妹,拉扯你们长大,转眼你就整天带着这一身伤,不是打我脸吗?我们兄弟姐妹四个,不管你们对我有多大意见,我既然下了决心,那你们就要负责和我紧紧地团结在一起。内部有争议很正常,就看看我们左邻右舍,哪家不吵架,可问题是当外部势力入侵的时候,我们必须保持一致,拳头握的紧紧的,力往一处使,别人才不敢欺负到咱们头上来。”
江阳冷哼一声,斜着眼看她。
“几天没见,你漂亮话说的越来越好听了。还当外部势力入侵的时候,我们必须保持一致?那我问你,是谁站到了敌人那边去,是谁最先叛变了?爸妈死后,是谁做了叛徒当了逃兵?!!”
江阳的情绪一直很低沉,但提到了爸妈死的事,他罕见的红了眼。
“是我。”
江暖果断的认下来,还理直气壮的拍了桌子。
“是我!”
靠,这种气势是哪里来的?
江阳无语,只觉得和这个大姐呆在一起真他娘的浪费时间,为什么要想着听她说说呢。
那些理由他不用听就知道,真是的。
“可那是以前的我,愚蠢、自私、虚荣!所以我得到报应了,我相信了他们的话,把你们托付出去,我想着就算你们不能过上很好的日子,最起码还是能吃上饭,就和其他村子里的孩子一样,不都是这样活的吗?等我嫁了好人家,等我有本事了,我照样可以补贴你们,有什么啊,有我一天好日子过总不能没有你们一口吃的。”
“我不想听你说了。”
江阳突然打断她,闷头要走。
江暖气的心口疼,她瘪了瘪嘴,“所以我活该被人骗,我被他们卖给傻子做媳妇!小阳,我现在是傻子的媳妇了,领了证了都,这就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以后我还会被傻子打骂,说不定一辈子都脱不了身……所以你能消气了吗?”
她说完,自己气的直哭。
江阳也呆住了,咬牙切齿的骂她。
“你真是没脑子的傻货,活该配个傻子!”
他是真的没想到江暖能蠢到这种地步,还去领证,跟傻子真的成为了夫妻。
本来想要抵挡大姐的温情攻击,没想到真的被痛击到了。
他猛地起身,撞翻了一旁端着盆听了半天的江雨。
水盆哐啷一声掉地上,又是一地的水。
江雨傻站着,似乎有些无法接受这些突如其来的信息,他看看他哥又看看他姐,像是迷了路的小羊羔。
“那你还拉着我说这些干什么?”江阳怒极反笑,一张伤痕累累的脸带着扭曲的恨意,“你滚,滚啊!你不是傻子的媳妇吗,你滚去傻子家啊!”
“你让我滚我就滚啊!”
江暖重重的抹了把眼泪,眼神中迸发的恨意丝毫不比他弱,要比狠,来呀。
“他们敢把我卖了,我非咬死他们不可!骗了我,还虐待你们,我咽不下这口气,实话告诉你,我去村里带你们回来的时候就做好了两败俱伤的准备,要死一起死,是傻子他兄弟人模狗样的骗我领了证!他家要不来就罢了,要是真敢来要媳妇,我有的是办法弄死他们,我连死都不怕,我倒要看看谁敢跟我玩命!”
她的一番豪言壮语吓到了兄弟俩,尤其是江阳,他突然发现,原来这个在他心里总是很愚蠢的大姐,真的不一样了。
他们眼中的狠劲儿是一样的,这让他有了一种同类或者战友的感觉。
“爸妈死了,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