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的又不一定对。”依照美术老师的说法,陆之林不可能使用这样粗劣的笔触来描画自己的妻子,但姜郁实在没觉得他对自己的妻子有多深厚的感情。
也许以前有,但在以对妻子的怀念为噱头高价卖出这么多幅画后,这其中的感情保不齐已经变味。
由于暴风雪的干扰,现在山庄里的网络很差,姜郁不能通过手机来百度陆之林妻子的信息,只能让2357帮忙用搜索软件来查找。
在搜索框里输入“陆之林妻子”的字样后,能查阅到的相关报道少之又少。姜郁逐一过去,大多都是在赞美陆之林和他的妻子之间感情深厚,对于妻子的介绍仅仅一笔带过,变换搜索词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篇有陆之林和他妻子合影的报道。
陆之林的妻子名叫秦心,在照片上十分瘦小,脸上有个非常大的紫色胎记,她肢体僵硬,似乎是在镜头面前十分不自在。照片上的两人虽是牵着手的,却没有让人感受到爱情的粉色泡泡,比网络上的摆拍还要虚假。
*
经过调查,周瑛很快被排除了嫌疑。警察通过现场留下的线索大致复盘了周瑛在回家之前发生的事:徐致远趁着周瑛外出上班撬开了她家的门锁,躲在她家里欲行不轨,谁知中途发生了意外,被人扼住脖颈最后窒息而亡。
至于行凶者是谁暂且不得而知。
女警员让周瑛今晚去朋友家住,毕竟让一个刚成年人的孩子呆在刚发生过命案的房间里对于心理承受能力是莫大的考验。
女警员见她表情杂糅着茫然和某些不明情绪,心软道:“或者你可以和我去警局睡一晚,等明天再过来收拾东西。”
周瑛礼貌道过谢后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老实说,她现在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感到莫名的安心。
如果徐志远没死,那她现在不知会遭受怎样可怕的待遇。不管是谁,杀死徐志远的那个人可以称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
甚至有一瞬间,周瑛荒谬地料想,会不会是她见过的那个穿绿裙子的女人动的手。
可是,为什么要救她呢?
警察走后,房间归于平静。
周瑛看着满屋的狼藉,心想该从哪里开始打扫才好。
被子床单变得脏兮兮的,厕所的地面上留下了徐志远吐的痰,原本被刷得干净的蹲位上也有徐志远故意不冲的尿液。
周瑛能够勾勒出他在房间里耀武扬威,静静等待猎物的场景,顿时有点犯恶心,坐在凳子上整理了好久的心情后这才开始在房间里打扫卫生。
等她忙完卫生已经很晚很晚了。
周瑛疲惫地窝在新换好的被子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又看到了穿绿裙子的女人。
不过这次,她不再像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时那般惊恐。女人还是坐在床边,背对着她,在梳头发,一下又一下。她手里拿着的梳子是周瑛在路边摊上买的塑料梳子,两块钱一把。
“是你杀死了徐志远吗?”周瑛的身体不能动弹,但舌头却能活动,她轻声问。
女人停下梳头的动作,慢慢转过身来,她的脸还是一片模糊,看不见五官。
女人静静地看着她,轻轻点了下头便没有了其他动作。
周瑛突然想起,她还从来没有听过女人说话。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说话用的力气要比平时多,周瑛光是说这两句话就觉得好累。
女人紧紧捏着梳子,似乎是在斟酌要不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
周瑛耐心地等待着,等了不知多久,听见女人的喉咙里发出一串含混不清的音色。
之后,女人便消失了。
周瑛睁开眼,天色透亮。
半梦半醒间坐在床头梳头发的女人已经不见,周瑛坐起身来愣愣地发呆。
虽然不能听清女人说的那句含混不清的话是什么,但能感觉到她拼劲说话时非常痛苦,仿佛喉咙被什么东西灼伤了般。
周瑛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去厕所洗漱,她打开厕所的窗户通风,看到外面阳光正好,可以把昨晚清洗干净的衣物拿出去晒晒。
出门时都还是好好的,等她端着空盆回来,却发现书柜紧靠着的这面墙有些异样。墙面的顶端渗下暗绿色的液体,像是被人用绿色的水彩从上往下晕染开。
周瑛急急忙忙地把紧贴着墙面的大书柜推开,只见绿色液体下渗的速度愈发快起来,刚才还是水彩晕染的效果,现在是有人端着浓重的绿色水彩往墙面上泼。
不多时,整个墙面都被染成浓重的墨绿色。
周瑛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副阵仗,她盯着墙面看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要给房东打电话问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电话拨通,房东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响起:“我正想着要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你这就打过来了。”
墙上的绿色开始有了生命,流动起来汇集到墙面的中心,周瑛大气不敢出。
房东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你打电话来是要说退房的事情吧?唉,真是对不住发生了这种事,你放心,房租我肯定会全……”
绿意在墙面的中心形成一个信箱的图案,这个本该是二维的图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