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熟得不能再熟,就是陈丽红其人。
“啧啧,这女人还真是可怜,买来才一年都不到吧,男人就死了。”在水潭边洗衣服的女村民A说。
“曾照林那混子每天就是喝酒打老婆,与其说可怜不如说走运吧?”女村民B冷漠地说。
“走运?她这要怎么过活都是问题哦。”女村民A的语气里有着看好戏的意味。
女村民B:“咱们村的光棍这么多,还愁找不到下家,你可别操心了。”
此时,一个叼着草杆的男村民C路过,听到了两个女人的讨论,他笑着打趣道:“男人死了,家里又没有孩子,我觉得啊,反正曾照林是咱们村的人,他老婆就干脆算作咱们村的公共财产吧。”
“公共财产?搁这儿还用高级词汇呢?”女村民A斜瞅他一眼,“要是让你老婆听到了,不削死你。”
“说的跟谁怕那个臭婆娘似的。”男村民C不屑道。
几人插科打诨没个正形,没说几句,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随后就是粗犷的骂声:“好啊,总算让老子找到了,老子今早都快把村子给跑了个遍。”
“曾照山?你怎么在这儿?”女村民A把洗好的衣服拧干放进盆里。
“找人呗。”曾照山走到陈丽红的身边,扯着她的手腕,“走,快跟我回家。”
“跟你回家做什么?人家现在可是村里的公共财产了?”女村民B取笑道。
“公共财产?谁说的?”曾照山皱起眉头,不满道。
女村民B往男村民C的方向努了努嘴。
“开个玩笑嘛。”男村民C摆手。
“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我哥死了,他花钱买来的女人自然得归我。”曾照山理直气壮地说,“我可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不由我继承由谁继承?”
“算盘打得可真响啊。”女村民A啧啧着说。
月潭村这地方又偏又穷,村里的男男女女基本上是内部消化,但男人的数量总是比女人多,所以光棍自然也多。外面正常人家的女孩子都不肯嫁到这里,一来二去便只能通过一些非法途径买老婆。不过村里穷,男人手里没几个钱,能买到的货色自然就次等,基本都是些精神有问题的女人。
对此,村里人还有自己的一套说辞:“懂什么?智力正常的女人还会想方设法地逃跑,智力不正常的才适合做老婆。”
在数十个被拐卖到月潭村的女人中,陈丽红也属于其中的一员。
手臂被扯得疼,陈丽红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只会啊啊啊地叫着。
“吵死了,快走!”曾照山只当这是一件可以使用的器皿,并未考虑到陈丽红是觉得疼痛才会发出啊啊的声音。
回家的路上,当陈丽红被路边的花朵或是小鸟吸走注意力想要停下时,曾照山就用暴力制裁,几次下来,陈丽红学会收敛,看向曾照山的眼神中写满了恐惧。
到家后,曾照山立马就用非法,暴力的方式伤害了陈丽红。
姜郁作为旁观的第三者,触不到摸不着,无法改变历史,只能颤抖着声音让7777切换场景。
这一次,姜郁看到陈丽红在奔跑。
竭尽全力在山野间奔跑。
她光着脚,踩在被太阳烤得炙热的土路上,不顾一切地向前飞奔。
跑一段路她会转头往后看,尽管看不到人影,她也不敢停下脚步。
一路跑到月潭前,她纵身跳下潭里游到另一侧的岸边,接着屏住呼吸把头没入水中。
很快,后面的人就追了上来。
曾照山满脸横肉,表情阴狠,嘴里乱咒:“这臭娘们跑哪儿去了?”
左看右看,看到月潭岸上只有个小男生在玩,问道:“野娃子!有看到个疯婆娘路过这里没?”
野娃子摇头:“我刚看见她跑前面去了。”
“吃的不多,跑的倒是快。”曾照山说着又继续沿着土路跑远了。
等曾照山彻底走没影了,憋气憋到快晕厥过去的陈丽红才浮出水面大口地喘着气。
野娃子在岸边对她伸出手:“快上来,躲到高草丛里,他就找不到你了。”
陈丽红警惕地看了野娃子几眼,似乎是在估量眼前这个人会否用和曾照山同样暴力的手法对待她。
或许是野娃子看起来年纪过小,又或是潭里的水太冷,陈丽红没坚持多久就爬上岸边,在野娃子的带领下躲进了比人还高几分的高草丛中。
野娃子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嘴角高高肿起,额头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露出的手和腿上都有不少淤青。
她的衣服和头发湿漉漉的,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寒冷。
“你要不要稍微挪过来一点,我这里更容易晒到太阳。”野娃子小声说。
陈丽红摇头,抱着自己的双臂不动。
“好吧,”野娃子往太阳的方向看了一眼,“等会儿太阳应该会挪动位置连你也照到的。”
野娃子说的不错,没过多久太阳挪动位置照到了陈丽红的身上。阳光驱走她身上的寒意,她渐渐不再发抖。
“你叫什么名字?”野娃子问她。
陈丽红听不懂,摇头。
野娃子误读成另一中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