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者。”
“你算哪门子的受害者?缺胳膊少腿了吗?名誉受损了吗?像我一样挣扎着生活在泥潭里了吗?”曹彤彤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抛出来,根本不留池嘉反驳的余地。
过了不知道多久。
池嘉才一字一句地说:“法律判我是无罪的。”
缩在墙角的姜郁心里一动。
曹彤彤却觉得好笑:“法律是人道德准则最低的底线,法律判你无罪,你就无罪吗?”
仿佛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击溃,池嘉脱力地坐在沙发上,抱着头,声音低哑:“你究竟要我怎样?”
先前还牙尖嘴利的曹彤彤此刻见好就收,她挪到池嘉旁边,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温柔地说:“我先前就说的很清楚了,我不要怎样,我就是想让你永远陪着我而已,这样就够了。”
先不提他对曹彤彤根本就没有爱。
再说,曹彤彤要的爱太过痛苦,太过沉重。
池嘉给不了。
池嘉仰头靠到沙发的靠背上,混沌的感觉和迷蒙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眼前的光影在流动,在变幻,发出咕叽咕叽的粘稠声响,慢慢地,四周变成一片黑暗,他已经深陷在泥潭之中。
没有人能救他。
好痛苦,要窒息,如果顺从曹彤彤的要求会好一点吗?
记忆在脑海里快速闪过,宛如死前的跑马灯。
大概是十年前,他刚上小学的时候。邵青带着他搬到某小学的教职工宿舍里,和曹彤彤一家成为了邻居。
按照邵青的条件,她是没有资格入住这处教职工宿舍的。只是因为她在酒店里做清洁员的时候认识了在柜台处上班的曹母,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便熟络了。
曹母了解到邵青的男人死得早,她一个人拖带着年纪还小的池嘉并不容易,听闻她在为住处发愁后,便给她出了主意。
住在曹家隔壁的老师在外面买了房子,要搬到新房里去住,但又不想将宿舍闲置,所以在四处寻找心仪的租客。
经由曹母的介绍,邵青这才能够带着池嘉住进房租便宜,地段又安全的教职工宿舍。
第一天搬到新住处时,曹彤彤一家人就登门拜访。
那是池嘉第一次和曹彤彤见面。
对方穿着粉色的小裙子,手里拿着波板糖,一脸纯真地指着池嘉对曹母说:“妈妈,这个妹妹好漂亮!”
怕生的池嘉躲到邵青的身后。
曹母纠正曹彤彤:“别乱说,池嘉是男孩子。”
曹彤彤惊讶道:“男孩子!他比我们班的班花还要漂亮!”
“你们班还兴选这个啊?”曹母笑着说。
“不但选班花,还选班草呢。不过班花和班草不是一对,班草好像喜欢我。”
她小大人的发言把在场的大人逗得哈哈直笑,池嘉只觉得她好聒噪。
曹父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来摸摸他的头,温和地说:“你今年读几年级了?”
“刚上学,才读一年级。”邵青替池嘉答。
“我教小学数学的,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我。”曹父表现得彬彬有礼。
邵青朝曹父客套几句后便催促池嘉道:“快和曹叔叔说谢谢。”
“谢谢曹叔叔。”池嘉小声说,因为年纪太小,连声音也和女孩子相差无几。
曹父满意地点了点头。
池嘉还不懂恶魔擅长伪装自己,以为他的点头是在回应自己的感谢,殊不知对方的点头是对眼前这个猎物满意的点头。
曹父会主动上门给池嘉补课。
孩子天生爱玩,注意力本就不容易集中,遑论年纪还这么小的男孩子。
池嘉并不喜欢学习。
但是他学习时邵青会高兴,他知道妈妈带他很辛苦,所以便压抑住爱玩的天性,耐着性子在曹父身边写功课,听曹父教他识数字,做加减运算。
刚开始还正常。
曹父会挑在邵青在的时间来,而且表现得中规中矩,宛如一个好老师。
但在取得了邵青的信任后,曹父就开始挑在邵青不在的时间来。
讲着讲着题,手掌会放到他的脊背上,或是腿上。
这个年纪的小孩对于*的话题还不敏感,只是单纯觉得挨得太近了不舒服,讲题为什么要靠这么近。
距离一步步缩短,猎人试探着猎物的反应,揣摩着可以收网的时间。
他必须先准备好措辞,比如“不能告诉妈妈”“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你告诉她后我会生气”等等。
大人天生对于孩子有威慑力,特别是在赋予“老师”这一带有权威性色彩的身份后。
我们天生被教育要服从。
小时候服从父母,学校里服从老师,工作后服从领导。
总之,千万不要服从自己。
雌雄莫辩的脸,瓷白色的皮肤,柔软的带着香波味的头发,连眼皮的形状,眼皮上的痣也漂亮。
为了能吃到,曹父做足了前期准备工作。
采撷到果实后,他一定要反复品味。
如果不是时间估计错误,那么他将成为池嘉一生的噩梦。
快要得手时,被邵青撞见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