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
眼皮上的痣好清晰。
皮肤好白。
眼睛的形状外勾内翘的,好看得紧。
姜郁下意识屏住呼吸。
“是我的错,是我死缠着你不放,是我强硬地要你和我在一起,你不需要有负罪感。更何况,你和东野声只是订婚,没有结婚,夫妻可以离婚,情侣可以分手,我不介意。”
池嘉的眼波微动,睫毛轻颤,“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不要再说分手的事就好。”
“可以吗?”池嘉的手指碰到姜郁的手背。
姜郁被他的脸迷得晕乎乎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说了好。
“太好了,”池嘉笑,眼睛变得亮晶晶的,“你答应我的,不能反悔。”
等——等等!这就是勾*引吧?这就是勾*引!
姜郁开口想反驳。
池嘉伸手,帮她把脸颊边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声音带着软弱的祈求:“别反悔。”
姜郁张了张嘴,没说出口。
吃完饭后,池嘉提出要送姜郁回家。
“不用,我还是自己回家。”姜郁摇头,“我想要冷静一下。”
听到姜郁是用“冷静”这个词,而不是像一开始那般表现出强硬的抗拒,池嘉便不再坚持,“好,你是要坐车回去吗?我帮你拦车。”
“不用,我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姜郁不设防地答。
“那你路上小心。”原来是住在离学校很近的小区。
“好。”
“明天还可以见面吗?”池嘉问。
姜郁:“我明天没有课。”
“你这个学期只有一门课,如果你只在上课的时候来学校,那我们一个星期只能见两次面。”池嘉认真地计算。
“那我……那我明天也来,到时候再联系。”姜郁小声说。
池嘉笑:“好,到时候联系。”
*
东野声在医院的口腔科上班。
不管什么时候,医院里的人都很多。
但口腔科比起其他的科室还是要稍微好上一点点。
在接连哄了两个小孩拔掉虫牙,给三个人洗了牙齿,又给一个老人补了牙后,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的左眼青肿,半眯着睁不开,走路的时候脚有点跛。
东野声的眉头轻轻皱着,“你好?”
女人看到眼前这个年轻英俊的医生,不自觉地半低下头,有种窘境被别人看到的局促。
“你应该先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口,”东野声看了眼她的跛脚,“腿是受伤了吗?还是天生的?”
“不小心在路上跌了一跤。”女人摇头。
“眼睛呢?”东野声问。
“医生,我是来看牙齿的。”女人说。
东野声抬了下下巴,“先躺下。”
女人在牙科椅上躺下,“医生,我的门牙断了,你看看应该怎么补。”
刚才说话的时候,东野声已经看到了她漏风的门牙。
东野声打开灯,拉近,“张嘴。”
女人依言张嘴。
两颗门牙各碎了一大块。
“牙是怎么碎的?”东野声问。
“不小心跌坏的。”
“是吗?”东野声的脸上笑着,声音却是冷的,“是被你老公打的吧。”
女人的身体不动,但精神蜷缩得很小,近乎在颤抖了。
默认就代表承认。
“现在不能补,要先做根管治疗。”东野声淡淡说。
“大概要多少钱?”女人问。
“根管治疗大概要五百块,至于补牙需要另外的费用。”
“五百?”女人惊讶,“还不算补牙的费用吗?”
东野声:“是的。”
女人犹豫了一下,“那就先根管治疗,后续补牙要多少钱呢?”
“有便宜一点的,也有贵一点的。”东野声说。
女人没有细问,近乎是东野声回答的那刻就立马道:“要便宜点的。”
东野声甚至觉得,倘若女人被打坏的不是门牙,而是其他看不到的牙齿,她可能会选择忍着不来医院。
这个时候的病人不多。
东野声给女人换了一次药后和她聊起了天。
“今早是特意请假来补牙的吗?”东野声接了杯热水递给她。
“我没上班,在家带小孩儿。把小孩儿送去上学才有时间来医院,等会儿还得赶回家做饭,再去学校接孩子回来。”
“孩子还小吗?上下学都要接。”东野声看她的模样还年轻,但眉眼间有浓重的疲惫。
再加上青肿的伤口,像是一幅滑稽的画像。
“才六岁,刚上一年级呢,上下学都要接。”
“在哪个小学读书啊?英德小学吗?”东野声问。
“哪儿能,那个小学是贵族学校了,学费贵得吓人,我家孩子在育才读书。”
“哦,我知道,育才小学的附近有个阳光小区,你们家就在那里吗?”
“嗯。”女人点点头,“幸亏比较近,不然可真够累的。”
“医生,你结婚了吗?”女人问。
东野声愣了下,“结了,是个非常漂亮非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