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澜的手穿过陆乘舲柔顺的墨发,揽过他的细腰,将他禁锢在怀中,另一只手握着炭笔,轻轻在纸上书写着。
陆乘舲眉眼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怔怔出神。
细细的炭笔被他用一种不同于寻常握笔的姿势握着,怪异却也好看。
落在纸上的字,不如聿笔清晰醒目,浅淡纤细却也遒劲有力,力透纸背,字迹行云流水,隽逸非凡。
原来殿下他不是不会写字。
陆乘舲呼吸一滞,抬眸凝视着谢安澜弧线好看的侧颜,发现眼前隔着重重叠叠迷雾,叫人怎么也看不清面前人的真实容颜。
“怎么,”谢安澜注意到他神情,微微一笑,“会写两个字就把你吓到了?”
陆乘舲闻言,摇了摇头,“并没有被吓到,只是在想殿下究竟还有多少本事?”
话落,又顿了顿,微眯着眼睛,慢吞吞道,“就好像连环锁一样,解了一层还有一层,新奇又让人沉迷,引人想探究。”
“想知道?”谢安澜低眸,轻声问。
陆乘舲没有应声,扬颈,反问道,“殿下会说吗?”
被陆乘舲注视着,谢安澜轻轻笑笑,笑声富有磁性,听得人耳红。
“不会。”
笑过后,谢安澜还是肯定的给了答复。
陆乘舲敛了敛眉睫,也不失落,然而转瞬他又竖起了耳朵。
“不过……”谢安澜使坏,尾音拖长,故意吊人胃口。
待陆乘舲快要忘记的时候,才缓慢地说道,“不过,我允许你用一生的时间来慢慢了解。”
这句话,谢安澜褪去了轻浮,语气无比真诚。
他身上背负的秘密太多。
穿越、系统。
每一样说出来都会震惊到他。
何况还是两样。
心里随时压着不能告诉别人的两座大山,也是一种负担。
尤其是还在各个对鬼神敬重而又害怕的时代,他身上的那些事,他恐怕更不理解。
“好。”谢安澜不肯说,陆乘舲也不想问,反正他原本就没有打算问的必要。
殿下是人也好,是鬼也罢,他这辈子跟定了。
想赖也赖不掉了。
谁叫他先招惹的他。
“嗯。”谢安澜心满意足了,直接将人抱进怀里,让人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手中的笔继续在纸上游走着。
“这就是那刺激的事?”陆乘舲静静看着他书写着。
虽然有不少字简写了,但并不妨碍他读通句子。
何况殿下写完,还在旁边配了插图。
看上去不过就是殿下重新设计了一种怪异的窑子,好像并没有什么刺激的事呢。
“喜欢琉璃吗?”谢安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左顾而言他道。
“琉璃。”陆乘舲轻吟了一声,不知殿下问他这个问题做甚,神情淡淡,“还行吧,挺值钱的。”
他们国公府库房里就有一对琉璃盏,也就是看着好看,实际上用普通杯子喝酒喝茶也是一样。
除了值钱好像也没别的用处了。
“你说我们拿琉璃盏去挣别国的钱如何?”谢安澜环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肩上,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颈脖上,亲昵地问道。
“好是好。”陆乘舲滚了滚藏在衣服下的喉结,强行让自己不去想颈脖处的暧昧,皱了皱眉,“可邕朝并不盛产琉璃。”
话毕,他的眼前抓住一丝光亮,咬了咬舌尖,颇为惊诧地指着桌上的插图,“殿下是说这个窑子能做琉璃?”
“应该吧。”谢安澜偏了偏头,玻璃的工艺挺复杂的,没有机械,烧出液态玻璃,在没有机械的条件下,还需要人工吹制。
比起水泥,白糖这些来说,难度系数大了不止一个度。
好在它挺值钱的,尤其是别国的王孙贵族们,更是喜欢拿它当什么稀世珍宝。
有难度也是值得的。
“南越国最喜琉璃,殿下做出琉璃不妨拿到南越试试。”陆乘舲眨眨眼,纵使谢安澜没有说肯定的话,但他相信他能够做得出来。
“嗯。”谢安澜眉头微挑,不经意间又问了一句,“那雪国又喜什么?”
“雪国寒冷,当然最喜的是防寒之物。”陆乘舲想也没想的回答道。
谢安澜点点头,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再问,“楚国?”
“楚国除了没有冬季,其他气候倒是与我们邕朝差不多,因此盛产粮食,草原部掠夺了我们的物资,就会到楚国换取粮食,其他国家也多多少少与楚国有粮食上的交易。”
陆乘舲没想太多,谢安澜问,他就耐心的与他讲解。
谢安澜边听边在纸上写些什么,待陆乘舲说完,偏过头逐字逐句的瞧完。
内心掀起惊涛巨浪来。
“殿下,你是想公然向四国开战吗?”
那纸上一个又一个的计划,看得陆乘舲心惊肉跳,这一刻,他终于有些明白谢安澜方才说得那话。
要不要来点刺激!
这确实够刺激了!
以一人之力,挑起五国纷争,确实够刺激。
谢安澜闻言,停笔,突然笑了笑,“怎么能说是我们向他们开战呢,明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