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秀一看,药囊是用蓝白格粗麻布做的,这种布料在农村最常见,看不出什么来。 不过,针脚细密,造型也挺别致。看样子,做这个药囊的人,手还挺巧。 打开药囊,季洛秀还没细闻,脸色募地变了。 里面装的,竟是诱蛇粉! 怪不得,一群孩子在一起挖野菜,那蛇谁都不攻击,偏偏就咬阳阳,还死不撒嘴。 阳阳说,这药囊是季桂花给他的。季桂花这个人,她接触过几次,是个苦命又坚强的女人,做事风风火火的。 说是她放的诱蛇粉,季洛秀还真有点不信。阳阳和季小武玩得挺好,没理由啊! 将药囊放进空间,今天十担肥料的任务还没完成,先去上工,别的只能等阳阳醒了再说。 阳阳醒来时,已经接近黄昏。 “阳阳醒了,来,先喝一碗鸡汤。”她特意找了只空间里养的老母鸡,煮出来的汤和肉,好吃得差点没咬了舌头。 还有今晚的米饭、黄瓜,都是空间里出产的。 要知道,之前担心有幸存的修真者找上门,到季家村后,就基本没吃蕴含灵气的食物。 现在放下心理包袱,再吃灵米、灵菜和肉,感觉不要太美好! 一顿晚饭,姐弟俩干掉了一只老母鸡、每人两大碗饭,就连拍黄瓜都吃掉了两盘子。 吃完晚饭,阳阳立马生龙活虎的,一点也看不出才被毒蛇咬过的样子。 “阳阳,你来看看,这个药囊是桂花婶给你的吗?” 季洛秀收拾好家务,就把药囊找了出来,递给阳阳看。这件事不搞清楚,总觉得心里头不安。 “是啊。”阳阳的声音闷闷的,他是年纪小,可也不傻。全安大哥特意问他,药囊是谁给的。 药囊明明扔了,姐姐又找回来,还拿给他看。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他之所以会被蛇咬,是因为这个药囊。 桂花婶为什……倏地,阳阳目光定在药囊上,眼底浮起一层疑惑,“又好像不是。” 季洛秀眼皮一跳,“说清楚点。” 阳阳把药囊拿在手里翻看,还来回拉了拉系药囊的绳子。好一会儿,才道:“这不是桂花婶给我的那个,这个做工明显好看多了,还有绳子,我记得桂花婶给我的那个,绳子被扯断过,后来又重新打的结接上的。这个不是,你看,绳子是好的。” 事情很清楚了,有人换了阳阳身上的药囊,想害死他。 季洛秀瞠目欲裂! “你仔细想想,你戴上桂花婶给你的药囊后,谁碰过你身体,或者靠近过你。” “我和小武他们玩得很好,所以……” 阳阳这句话有点答非所问,季洛秀还是听明白了。也对,小孩子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有身体接触很正常。 难道是那群孩子中的一个? 不,季洛秀摇头,小孩子就算有矛盾,最多偷偷扯走阳阳的药囊,不会想到换掉药囊,还加诱蛇粉这么恶毒。 “你再想想,除了和你一起玩的人,就没碰到别人?特别是大人。” “大人……对了!”阳阳一拍脑门,不知想到什么,脸上居然有点羞愧,“我今天差点把张婶撞了,不过还好,我反应快,把她扶住了。” “张婶?”季洛秀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张婶。 “就是大富村长家的张婶啊,她不是专门记人工分的吗,姐姐,你天天跟她见面,不会不记得她吧。” 记得,当然记得。 季洛秀想起来,她今天中间走开了一个多小时,交工比往常也晚了近一个小时。去记工分时,张萍萍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有些奇怪。 当时,她没多想。这会仔细想想,那个眼神里,夹杂着某种复杂的情绪:懊恼、遗憾、惊惶…… “你早点休息,我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季洛秀交待一句,匆匆往外走。 刚走出石屋没多远,系统在她脑子里叫开了。 “姐姐、姐姐!刚刚沈淑霞去了村长家哦。” 季洛秀身形一顿,下意识的问,“她是去找季贵仁,还是张萍萍的?” 沈淑霞和季贵仁是同事,她去季村长家,如果找的是季贵仁还好,如果是张萍萍……自她听阳阳说,沈老师莫名其妙的针对他,她就觉得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果然,系统也没吊她胃口的意思,直接说道,“张萍萍,我看她们谈话的样子,像是早就认识的,而且关系还很好。不过,沈淑霞没说阳阳坏话,反而还夸了一句,说阳阳很聪明,校长很重视之类的。” 夸是夸,不过说这话的时候,那语气怪怪的,系统刚化形,还是个单纯的孩子。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成语叫做阴阳怪气。 “很好。”季洛秀唇边噙着冷笑,她不是系统,很清楚沈淑霞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那不是真心夸赞,而是某种暗示。是在告诉张萍萍,阳阳得了校长重视,上学的事,她阻拦不了。 刚开始,季洛秀怒气冲冲出门,一心想找张萍萍算账。快到季村长家时,反而冷静下来。 抓贼拿赃,换药囊的事,只是她的猜测。沈淑霞刁难阳阳,就算说出来,也不算什么。最多觉得沈淑霞太过严苛罢了。 还有,谁归定她不能和张萍萍关系好? 拿不出实际证据,人家又是村长家儿媳妇,她真跑去把事情挑破,吃亏的还是她和阳阳。 一路想着事,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季村长家门口。 季洛秀攥紧拳头,数以万计的脑细胞告诉她,张萍萍有问题。她该不该打草惊一下蛇,让张萍萍知道她已经怀疑了。这样一来,说不定张萍萍会有所顾忌。 可,万一更疯狂呢。 “哟,这不是季知青吗。你来找我们家老头子?” 季洛秀还没想好要不要敲门,大门却在这个时候开了。是张招娣,季村长的老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