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萍心里的小九九,季洛秀管不着,也不想管。张秀萍见她没有帮忙的意思,拿着钱和房主资料就走了。
在季家村生活了四年,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还有那些人早已熟悉,并没有觉得特别。
临到要离开,季洛秀心里忽然多了一分留恋。
小学的工作上午已经辞了,多了几天空闲,一时竟不知怎么打发。漫无目的的出了村子,习惯性的往山里走。
四年前塌山的地方,早已用密密的铁丝网隔离。季洛秀走了一会,发现她不自觉的往塌山方向走时,赶紧转身换了个方向走。
没走几分钟,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惊恐中夹着哭泣的声音。
“滚开!快滚开!你们都欺负我,连你这畜生也欺负我!”
听这声音,是秦海燕?!
随即传来一阵动物撞击大树的声响。
季洛秀眸光微凝,看来秦海燕遇到危险了!
想也不想,季洛秀从地上随手捡起几块石头,往秦海燕那里狂奔过去。还好离得不远,也就一两分钟的功夫,一头两三百斤重的成年野猪,赫然出现在她视线里。
连续扔出两块石头,每一块都砸中野猪眼睛,且都穿脑而过。野猪痛苦的嘶嚎几声,很快便倒地不起了。
偏偏除了猪脑袋上多出四个血窟窿外,多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最大程度避免了其他野物,闻着血腥味找过来。
“野猪已经死了,你下来吧。”季洛秀朝着紧趴在树枝上的秦海燕喊了一声。目光不经意的看到另外一边树枝上,挂着一根麻绳。
最关键的是,这根麻绳看着挺新,还打了死结。
秦海燕下乡前还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当然不会爬树。可她来到季家村没多久,父母便出了事,连带她跟着遭殃。
这几年,她经常吃不饱。有时候饿得狠了,但偷偷进山来,抓不到野物,就拼了命的爬到野果树上,采野果吃。
到了现在,她爬树的本事,不比土生土长的农村姑娘差。
小心翼翼的看了会树底下的野猪,见它果然一动不动倒在地上。心里一松,很是顺溜的下了树。
“秀秀,你怎么也到山里来了。”秦海燕的声音并不自然,目光晦暗的往挂着麻绳的树枝那瞧了一眼。
一双漂亮的杏眼,又红又肿,显然痛哭过。
“你这是做什么?”季洛秀指了指挂着的麻绳,“你别告诉我这不是你挂的,或者,你想说挂着玩的。”
树上挂麻绳干吗?想上吊自杀!?
秦海燕是季家村知青中,过得最艰难的一个,她知道。要不是她和宋泽民暗中照顾一二,秦海燕的日子更难。
可再难的日子,都挨了过来。眼看着就要熬过去了,怎么突然想不开了?!
季洛秀又惊又怒,声音不自觉的多了一分严厉。
被当面戳穿心思,秦海燕情绪立马崩溃,嚎啕大哭。
季洛秀也不说话,随她哭。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秦海燕才渐渐收了声,因为哭得太厉害,眼泪、鼻涕直流。季洛秀见状,从空间掏出一块手帕给她。
等她差不多把脸擦干净,才开口说道:“你到底怎么了?”
边问边在心里想,她这几天是不大关心季家村和知青区的事,可赵安安经常来她这里。如果真有什么事,就算她不问,赵安安也会主动说的。
既然赵安安没提,应该没什么大事才对啊!
“我妈妈死了。”秦海燕脸上满是哀伤和绝望,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冷嘲,“说是病死的。她以前身体明明很好。这才几年,就这么死了。”
秦海燕妈妈被下放到大西北,那里条件艰苦。大城市里的贵妇,到了那里,又被百般刁难,熬了四年已是极限。
“你、要节哀。”季洛秀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觉得这话实在太过轻飘,想了想,又安慰道,“你要坚强。我想,你妈妈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就这么放弃自己。”
她没有明说,你不应该想着上吊。就算她没说出口,秦海燕也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用手捂住脸,掩去脸上的悲色。再抬头时,却是凄然一笑,“宋泽民他,他和叶霜霜在一起了。”
她的话,犹如石破惊天。
“不可能!宋泽民怎么会看上叶霜霜?!”季洛秀绝不相信。
同时心里隐隐明白,为什么秦海燕会绝望到要上吊的地步。
她妈妈的死,固然是一个因。可她毕竟还有爸爸在,足以让她支撑着等待父女团圆。
对于亲情的念想,还在。
可宋泽民……季洛秀不是自谦,这几年她虽说帮了秦海燕不少,可论起在秦海燕心中的份量,远不如宋泽民。
他,就是秦海燕的精神支柱!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短暂的震惊过后,季洛秀收敛心神道,“如果是叶霜霜跟你说了什么,你完全不用理会。你知道,她一直喜欢宋泽民。可宋泽世从来没有答理过她。”
喜欢宋泽民的人很多,季洛秀一直觉得他算得上是谦谦君子。不是流于表面的伪君子,而是真正的君子。
尤其是这几年,其他追求过秦海燕的知青,都对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