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觉察到对方睇过来的一眼,脸颊发烫。
毕竟才刚刚编排过人家这会儿被对方看了一眼,便有些心虚了。
但她也没说错什么,向来是个大胆厚脸皮的,只是脸热了一下,便靠着车窗,撑着下巴,大胆地看过去。
云莞第一次见到这般传说中掷果盈车的画面,觉得新奇不已。
何况,还有这般美男子,不看白不看呢。
十七八岁的少年,风流而飞扬。
怪不得古人说“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云莞看到其中一个青衣少年打马走上前,含笑道:“扶疏兄,分明你马上一条猎物也无,这风头倒被你抢光了!”
蓝衣少年斜斜看了对方一眼,分明一副矜贵风流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非常欠扁:“你长得对不住人,还怪爷抢你风头?”
“喂!扶疏兄,你这话说得过分了!”
云莞噗嗤一声笑出来。
少年美则美矣,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最美。
她这噗嗤一笑的声音原本很小,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蓝衣少年往自己这儿看了一眼。
云莞眨了眨眼,视线头上的茶楼上,正在投花的少女们。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花儿一朵也没有掉在少年的身上。
云莞正看得新奇,不妨迎面什么东西快速地朝着自己飞过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红,而后“咻”的什么声音飘过耳边,“噗嗤”一声,再“哐啷”一声,什么东西砸落在了地上。
云莞下意识低头一看,是一只小苹果。
她顿时无语,难道是别人扔给这几位打马归来的少年的果儿,失了力道,丢到了自己的面前。
云怀诚吓了一跳:“阿莞,没事吧?”
“没事。”
云莞再抬头时,一众少年已经从她的马车前面打马飞过。
忽然大家好像都沸腾了起来似的,个个叫着“萧大公子”“扶疏公子”,不少人还往她这儿看,眸光里羡慕不少。
车夫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姑娘,幸好萧大公子出手快,不然那果子砸到你脸上,非得淤青不可。”
云莞一愣,视线追向那为首的少年。
走过了人群密集之处,原本慢悠悠打马的少年却高呼一声,矫健的红棕马儿瞬间扬蹄,快速地驾离而去了,远远的,只见冬日里最后的夕阳,打在他蓝色的锦袍上,少年即便只有一个背影,也见其意气风发,随着马蹄奔去,风儿吹起少年的衣袍,衣角在风中猎猎翻飞。
满街少女们的高呼声一点也不矜持。
云莞笑了,探着头看向车窗外,视线追着少年的身影:“当时年少春山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富贵公子打马过去了,云莞的马车也慢慢往前走。
云怀诚疑惑道:“阿莞,你什么时候会念诗了?”
云莞笑道:“我听别人念的,记下的这一句,这位萧大公子,怎么排面这么大?”
云怀诚没有给出解释,倒是赶车的车夫倾诉欲比较强,“姑娘有所不知啊,这萧家在咱们太平镇,那可是响当当的大户人家,萧老爷子和老夫人还喜结善缘,每月初一都开善粥,这萧大公子更是长得跟神仙似的的人物,便是十月怀胎的妇人,也希望能在街上走走,偶遇萧大公子,期望将来生出来的孩子能有萧大公子一分的美貌呢。”
云莞听得失笑不已,这也能行?
车夫的话闸子打开了,这一路便停不下来,说了不少镇上流传的萧家大公子的许多事儿。
比如东街谁家的姑娘苦恋萧大公子至今没有嫁人,比如隔壁镇上,某个大商户家的小姐一心想要加给萧大公子,屡次被拒绝而不放弃,甚至传奇的,说到了萧大公子出生的时候,萧家大夫人当夜便有天神骑着白马入梦,越说越跟说书似的。
云莞听着,觉得有趣。
直到马车停在了村口,天也即将黑了下来,车夫还觉没有说够,“咱们西江南岸,六州十八城,谁人不知,太平镇萧家的郎君,美得跟天上的神仙似的。”
云莞噗嗤一声笑出来。
将来谁嫁给这位萧大公子,那可不知要吃多少醋呢。
------题外话------
阿莞:美少年是拿来看的,不能嫁,斩桃花太累。
某人:嗯?
阿莞:咦?我是谁我在哪我刚刚说了什么?
来,记笔记,怎么形容美少年们【狗头】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宋代)郭茂倩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唐代)韦庄
当时年少春山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唐代)韦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