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土地以年限的方式分配出来,百姓能以承包的方式经营自己的土地,种植粮食,稻米、小麦、高粱……各种各样的粮食都耕种下去,春日稻花飘香,秋日麦浪滚滚,经过筛选试种交叉种植,一代代生产,亩产的稻米产量,可以达到五六百斤,甚至**百斤,百姓不愁吃穿,余粮还能换钱,乃至大面积生产种植,人力被牲畜、机器取代,田间地头,秧歌一片,那该多好。”
水稻亩产七八百斤,即便萧韫之不是种地之人,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甚至云莞说的,将土地给百姓,国家、诸侯手里不再掌控土地,更是不可能。
这是萧韫之从未想过的事情。
“阿莞,天下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侯,放眼天下列国,土地向来掌握在天子手里,怎么可能让百姓自行拥有土地?”
云莞转回头笑了笑:“会有那么一天的。”
她说得轻松,好似不在意,却又透着一股坚定的力量,让萧韫之不由得愣住了。
好像云莞说的那些,有朝一日,真的可以实现一般。
可倘若是那样的话,也很好不是么?
人人有粮可吃,有饭可食,百姓安居乐业,太平升歌,河清海晏。
云莞转头,放眼而去,轻声道:“会有那么一天的,四海庄稼绿地,一片生机盎然。”
萧韫之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忙着干活的上林村村民,可他的脑海之中,却不由得想象起了云莞穗描绘的画面。
少年的心中,第一次升起沸腾的热血。
虽陌生,却沸发蒸腾了起来,心中破土而出的指引,被热血浇灌着长大。
萧韫之不由得笑了:“嗯,你说得对,也许会有那么一天。”
他说完,弯了弯唇角,似乎刚才胸中热血沸腾的不是他自己一般,又恢复了那副慵懒模样:“小财迷,七日后要不要随我去一趟陵阳城?”
“嗯?”云莞回头。
“带你去买高粱种,顺便,拿几笔生意回来。”
一听有生意和高粱种,云莞眼前一亮,脆声道:“去!”
这一日萧韫之与云莞约定了七日后去陵阳城之后,便没有再出现过,不知去忙什么了。
自然,云莞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碌。
一个月前酿制的千山酿已全部运出去,新酒也要开始酿制起来了。
酿酒的工人,还是先前的那一批村民,有第一次的经验,其后便越发上手,只需要云莞做一些重要步骤。
这天,她从山洞出来,便碰上了从岳山书院回来的林志远。
云莞只远远看了一眼,没什么兴趣,便转头回村,却不想,林志远追了上来:“阿莞,你等等!”
云莞停下脚步,不解地看了一眼林志远:“有事?”
林志远神色复杂地看着云莞,那眼神里有打量、不解、怀疑,甚至还有一丝愤怒和不甘:“阿莞,你怎么会认识萧家的大公子?”
云莞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林志远深看了云莞一眼,道:“我前两日回家,看到你跟萧家大公子坐在田垄上,有说有笑,你们怎么会这样熟悉?”
林志远的心思都放在接下来的春闱上,对云莞家的变化所知不多,直到那一日看到云莞和萧韫之在一处,得知了人间至味还有萧韫之出的股,才想到,云家这段时间的变化,可能跟萧家有关。
见云莞不说话,林志远皱眉道:“萧家在镇上的名声虽然好,但萧家大公子却是实打实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你怎么会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云莞真多是被林志远这番话气笑了,“这便是你要跟我说的废话?”
废话?林志远脸色一沉:“我只是劝告你,就是做生意也要有做人的底线,何人该交往,何人不该交往……还有,你一个姑娘家,不好好在家里,跑出去做什么生意,还跟萧家大公子那人的人在一处,没得让人说闲话。”
“闲话?”云莞抱胸道:“说什么闲话?我行得正坐得端,做的是正经生意,不坑蒙拐骗、缺斤短两,我做生意怎么了?再有,萧扶疏又怎么了?你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害臊?”
“你!”林志远被云莞一句话堵回去:“你还要闹脾气到何时,听不得我一句劝。”
云莞无所谓耸耸肩:“你凭什么来劝我?”
林志远红着脸怒道:“阿莞,你一个姑娘家,抛头露脸,说出去丢的还是你父母的脸,我是为你好才来劝你,再说了,你成日跟萧家大公子这样的纨绔混在一起,像什么话!”
“你脑袋被驴踢了吧?”云莞古怪地看了一眼林志远:“我挣钱养家,给我父母富足生活,丢谁的脸,还是如你林家这般求人接济过得体面?”
“你!”
云莞的声音瞬间冷下来:“萧扶疏这样的人,什么样?这就是你学来的教养,跟个长舌妇一般只会在背后议论人,就算他是个纨绔子弟,也比你这样只会说人闲话要光明磊落。”
“我只听说,相由心生,心里想什么,看到的便是什么,看来你平日里想的东西,倒挺多。”
林志远被云莞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不知道云莞何时这样能说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