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莞转头出来,就去将赵记布庄买下来了。
价格谈得双方都满意,赵掌柜爽快地交了地契,将地契连同店门的钥匙都交给了云莞,说第二日就立刻回乡抱孙子去。
云莞在布庄里晃了一圈,里边有几个年纪与云玉娘一般大小的绣娘,赵掌柜带她见过人,并吩咐了日后的事情。
云莞瞧着这些绣娘倒也踏实,只道若是继续留下来,她也用人,若是想要另谋出路,她便结了钱让人离开。
然则能有一份好差事,自然愿意留下来的,因而都无人离开。
云莞含笑道:“既如此,大家好好干活,在我这里,越是勤快的,挣得便也越多,偷懒的,日后我也不会留人。”
几人绣娘都应了下来:“日后但听东家的吩咐。”
云莞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离开,回人间至味。
刚回到人间至味,才刚刚进去呢,便见林志远和几位同窗一道在人间至味用膳。
还没走进,便听到声音了:“林兄,听说人间至味是你同村人开的?”
“我也听说这件事了,还是个小姑娘呢。”另一人道。
云莞虽听到这话了,但也并不特别去关注,虽然两家关系不太好,但人间至味是开门做生意的,只要林志远不来惹事,云莞也不会拒绝主动进口袋的钱。
就是不知,林志远哪来的钱进人间至味吃饭。
她对林志远没兴趣,也坦然进了门。
她一进来,店里的伙计便立刻跟云莞打招呼:“阿莞回来了!”
云莞笑应了一声。
林志远一行人的桌子距离门口并不远,这一声一应的,自然听到了,当下便有人转过头来。
其中一人惊讶出声:“林兄,那不是云姑娘么?”
此人是林志远的同窗,曾去过林志远家中,见过云莞一面。
云莞倒是没有印象了,倒是林志远有些紧张。
奈何林志远的这位同窗,是个大嘴巴:“林兄,那不是你妹妹?”
林志远抿唇,神色已不太高兴,“赵兄是来喝酒的,还是来寻人,你方才说哪句书文不太明白,可否再说一遍?”
赵姓同窗的注意力被转回来,觉察到林志远似乎不太高兴,也不说云莞了,“哦,是这句……”
云莞倒是听见了这边的声音,只瞥了一眼,瘪瘪嘴便离开了。
林志远虽与同窗说话,眼角余光却忍不住往云莞那儿看过去,发现她只是淡淡瞥一眼过来,如同看陌生人一般,心中便有些不痛快。
他今日回村,听说云家和萧家结了干亲的事情,心里也有些不痛快。
比起萧家大公子纨绔风流,花名在外,萧家二公子却名声清高,文韬武略,年少成名,是陵阳城一带名声极高的少年天才,不知是多少读书人的楷模,如林志远这样的人,自然也非常羡慕,恨不能结交。
但他没想到,萧家和云家竟这般阴差阳错结了干亲,两家的联系出乎意料的亲密。
而如今云莞的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据说村里的人跟她酿一次酒,便能存够盖房子的钱,出手非常大方。
若是林志远心中没有遗憾和悔意,是不可能的。
但凡先前与云莞的关系不曾闹得这样僵硬,也不至于走到今日这一步。
深夜辗转之时,林志远也转念一想,云家富则富矣,士农工商,商人哪里比得上读书人清高呢?
每当想到这里,林志远心中的不痛快也被压下了不少。
何况,当初关系闹得这样僵,追究起来,还是云莞的过错,是她将后路断得太绝。
“林兄,林兄?这句诗文可是考究艰难?”跟他说话的同窗见林志远许久不作声,疑惑地提醒道。
林志远一愣,回国神来,却已不见云莞的身影。
他心里有些烦躁,面上却维持着镇定:“哦,不是,这句是这样解释的……”
云莞去了后院之后,便被云怀城拉走了,“阿莞,看到林志远没有?”
云莞奇道:“看到了呀,二哥怎么了?”
“二哥原本不想让他进来的,但又担心闹得太难看了。”云怀诚皱眉道。
“咳!这有什么。”云莞无所谓的摆摆手:“人家愿意来我们这儿花钱,是好事呢,没事,反正他就是个路人甲乙丙。”
“嗯,你在说什么?”
云莞弯眸笑了笑,半点也不放在心上,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买下的布庄:“没事了,别管什么林志远了,事情好多呢,对了,姐姐呢?”
“珍儿在后厨呢。”听到云莞这样说,林志远颇感欣慰。
云莞含笑道:“二哥,日后恐怕姐姐不能来人间至味帮你了,我有个生意想要交给她。”
“你又寻了什么生意来做?”云怀诚吃惊。
云莞笑眯眯地道:“我盘下了一间布庄,就是不远处的赵记布庄,要拿姐姐去帮忙经营些时日,人间至味就交给你啦。”
“布庄!”云怀诚只是惊愣了一下,倒也不意外,毕竟云莞之前提过:“就是那正打算盘出去的赵掌柜的布庄?”
“正是,否则还有哪一家赵记布庄呢。”云莞一边说着,一边去找珍儿:“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