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家。
最威风的莫过林母了,如今在村里走路,都是抬头扬着下巴的,眼睛长到了头顶上,谁也不放在眼里。
远远的,林家的笑声,便从院子里传了出来。
周围路过的人,自然也有不少围观瞧热闹的,羡慕的羡慕,牙酸的牙酸,虽不喜林母那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可人家的儿子是个举人,书院的父子和乡绅们都看好,这样有面子的事情,谁不羡慕。
“唉,还是林桂花会生儿子。”
“我儿子若也能中个举人,我将来做梦都能笑醒呢。”
“啧,也就是承德当年出了些差错,不然咱们村里出的第一个大官人,准时云家的。”
“啊?你说阿莞她爹啊,不过我也听我公公说过,他们家咋回事啊?”
“嘘,别说阿莞家的不是,说是得罪人了吧……”
“哦……”
别人家的热闹,云莞无意去窥视。
自然也不放在心上,她太忙了。
云家的生意,与陵阳城那边的接洽越来愈多,大单子都是从陵阳城发过来的,她现在隔三差五就要往陵阳城跑一趟。
尤其,人间至味规模至此,将店开往陵阳城,已是成熟的时期,云莞也有意在陵阳城考察,所以来往格外频繁。
这一日,例常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前往陵阳城。
托萧韫之的福,她如今骑马已经很稳了,若非运送货物,云莞一般选择骑马,而不是做马车。
此次前往陵阳城,只是有两笔生意要商谈,因此,云莞倒也没有坐车,而是跟萧韫之一起打马而去。
不过,她没有想到,会在长亭处碰上将要进京赶考的林志远。
长亭里站着一男一女,正是林志远和陈静姝。
两人已经定下亲事,陈静姝来送别林志远也无可厚非。
这几个月以来,越是与林志远相处,陈静姝越发为林志远的文采与温柔所折服,本就是热恋之中的男女,这一番分别在即,越发舍不得。
如一位尽职尽责的妻子一般,即便分别在即,陈静姝依旧叮嘱着不知说过多少次的话。
“到了京城,切记要照顾好自己,每日读书不可太晚。”
“也时常出去走动走动,多跟别地来的学子交流,对你也有益处。”
“对了,爹也有些学生在京城,给你的拜帖记得收好了,时常走动也是好的。”
看着陈静姝还在温柔地叮嘱,林志远面上浮开笑意:“我知道,你都放心,我心里有数。”
陈静姝低笑道:“瞧我,这些话都说了不知多少遍了,你怕是要听得厌烦了。”
“不会。”林志远道,“你替我着想,我心里只会高兴。”
陈静姝脸颊染上一抹红晕,低头不语,。
林志远瞧着她害羞的模样,心里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抬手将陈静姝的一缕发丝别到而后:“你也照顾好自己,身子不好,便少些下山,等我回来。”
陈静姝轻轻点头,林志远瞧了她好一会儿,只觉得温柔娴静的陈静姝,如解语花一般善解人意,越发让他心软得不舍离开。
不禁将人轻轻揽入怀中:“姝儿,待我高中回来,必定八抬大轿迎你入门,做我林志远的唯一的妻子。”
少年人的爱意,从来掩藏不住,即便只有分,也恨不得昭告天下,让心尖上的人全部晓得,也让人人都知道。
陈静姝听着,不禁红了耳朵,躲在林志远的怀里,越发不好意思出来,离别的阴霾,被羞意彻底取代,“你做什么说这些呀!”
“这是事实,我自然要说,我只心悦你一人,好好等我高中回来。”林志远眸色温柔道。
云莞坐在马上,啧了一声。
萧韫之转过脸来,“怎么?”
云莞耸耸肩,“鸡皮疙瘩快掉了,走了。”
说罢,一声大呵,身下的马儿已经扬蹄往前跑去。
马蹄的动静,惊到了长亭里的两个人。
林志远一回头,便见云莞和萧韫之打马而过,脸上有一瞬间的惊讶,下意识的推开陈静姝。
陈静姝猝不及防,差点被林志远推倒在地。
林志远反应过来,赶紧扶住了陈静姝:“姝儿你没事吧?”
“无碍。”陈静姝勉强地笑了笑。
待林志远再转头看过去时,云莞已经打马离开,只萧韫之落后了云莞一步,转回头看了他一眼。
矜贵潇洒的少年公子,转回头看的那一眼,眼里具是冷峭之意,看得林志远心中一紧,好似披着的面具与人皮,被活生生剥开,露出潜藏在人性深处的贪婪与无情。
可萧韫之也只看这么一眼,便与云莞并驾齐驱而去。
陈静姝顺着林志远的目光看过去,并未注意林志远的神色,道:“那不是人间至味的云姑娘么,还有萧家的大公子。”
林志远敛回心神,心中却却越发不知滋味,只嗯了一声,不愿多说。
他也不知与云莞的关系何以闹绷成现在这个样子,但从前云莞虽然年纪好小,两人却有过约定,虽然他心里觉得云莞配不上自己,哪怕如今云家日子好过了,也是从一介村姑变成了个铜臭染身的商人,何况还与萧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