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哄的,云招富他娘李氏正厉声骂人:“你们不放了我儿子,我跟你们没完!”
“这纸坊都是我们云家的,你们敢抓我儿子,我让你们好看!”
“阿莞,阿莞呢,那贱丫头怎还不回来,快放了我儿子!”
“二,二娘!分明是大堂哥的错,你骂阿莞做什么!”同样在纸坊里干活的云双全听着李氏一直在骂云莞,便忍不住替云莞感到不平,反驳道。
“好啊你,双全,你个吃里扒外的,阿莞那贱丫头给你两口饭吃,你就不认我了是吧,你便不管你堂哥死活要为她说话了,我倒要看看,她回来了,怎么跟我交代!”
“我回来了,二娘想让我交代什么?”
云莞抬步进门,看了一眼发狂一般的李氏,问道。
见到云莞回来,纸坊里的人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阿莞回来了!”
陶伯也走上来:“云姑娘。”
云莞点了点头,目光放在李氏和云家老大的身上,夫妻两人,如今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乡村里的老百姓,风吹日晒,看起来比实际岁数要老个十来岁。
云家本家云莞爷爷辈的老人都去世了,剩下的几个老妇人也说不上话,本家的事情本该由云家本家的老大来处理,但云家老大身体不太好,大多数时候还是云家老二来说话。
云二伯和李氏见到云莞回来,立刻上来道:“阿莞,你个死丫头,怎么这样不会管人,还不让人放了你堂哥!”
云莞冷笑一声,“人都把我的工坊给烧了,二娘,你让我就这样放人,当我这里是什么,随便让人撒泼之地么?”
“谁,谁烧了你工坊,你别污蔑人!”
立刻有工坊的人站出来:“我看到了,云招富也承认了!”
“就是,我们都看到了,你还想抵赖,着火的时候他就躲在后面,被我们发现了就跑,不是他放的火,是谁放的!”
云招富被捆着扔在地上,闻言也大声嚷嚷:“不是我!是你们追我我才跑!”
“没事你跑啥!”
“我就跑!你凭啥不给我跑!”
云二伯直接道:“阿莞,让人放你了堂哥,都是一家子的事情,闹成这样像什么话!工坊好好的,烧哪儿了!”
云家本家跟来的一些人也都站出来帮着云二伯说话。
周围七嘴八舌的声音,云莞听得头疼,陶伯拿了个东西过来:“这是在库房外边捡到的钥匙,就在起火之处,经辨认,是云招富家中之物,再加上此人举止嫌疑过大,方才也曾大放厥词,承认过是自己放的火而后才改口,基本可以确定。”
“那是我掉地上的,我来找钥匙的!”云招富大声嚷道。
云莞冷笑:“你家的钥匙,怎会出现在我纸坊的库房外?”
李氏闻言骂道:“贱丫头,你……”
还没有再骂下去,她突然就着凶神恶煞的模样给定在了原地,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如此看得周围的人一愣,云二伯更是大惊失色:“孩他娘!你咋了!”
“阿莞,你做了什么!”
站在云莞身边一直没做声的萧韫之这会儿才出声,道:“不过是个小小的点穴功夫罢了,爷最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嘴巴不干净。”
萧韫之面上虽带着笑意,但颜色却冷得很,尤其这句话说出来,带了迫人的气势。
“你!”云二伯怒道:“这,这是云家的家事,萧公子,就算你萧家再势大,也不能伸手管别人家的事情。”
萧韫之嗤笑了一声:“这世上便没有我管不着的事情,且不说叫琛儿霜儿叫我家老太太一声祖母,便是这纸坊,也有爷出资投入,是这工坊的半个东家!”
云二伯大惊失色,半晌无法反驳萧韫之,脸色更是苍白,若是这纸坊也有萧韫之的份,只怕事情没有这样好解决啊。
云莞道:“带二伯去看看,到底烧了多少地方,算不算烧了我纸坊!”
云二伯自然不肯去,挣扎着,大声道:“阿莞,那是你堂哥,你还想如何?”
云莞转回头,缓缓道:“二伯,是我想问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今日这火要是不及时扑灭,损失的是我整个工坊,所有货物,纸坊本就是易燃之地,严禁火烛,发生火灾便是人命关天,可能会有死伤的大事,今日只是烧了我的纸,损失的是银子,若是这纸坊里任何一个人被大火烧了,你怎么跟村里的叔伯婶娘们交代,这里干活的,都是咱们上林村的村民。”
大火愤怒的,便也是这点,烧了纸,烧了他们辛苦干活做出来的货物,尚可饶过一命,可他们都在这纸坊里,纵火的人,根本是不管人死活。
“这,这不是没有死伤么,只是烧了些纸,你再造出来就是,那可是你大哥,这样的丑事,你要弄得人尽皆知,你怎么这样歹毒!”
听到云二伯这样不负责狡辩之言,甚至完全没有歉意和愧疚之心,云莞怒道:“非要弄得整个工坊全部烧成灰了才是烧?非要闹出人命了才是大事?若是闹出人命了,二伯,你有几个云招富的命可以赔进去,我这里的纸张,每一张纸,没一寸一方都是工坊里的伙计辛辛苦苦造出来的,那一批纸,七日之后应当拿去陵阳城售卖,现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