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崇祯皇帝又扭头对王承恩吩咐道:“派人告诉洪承畴,先修一条从万全都司到迤都的铁路,要双线,两列蒸汽机车对开来回。
另外,告诉工部薛凤翔,让他安排人过来听从成国公的吩咐,在迤都这里建城!
告诉少府那边,朕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保证迤都这里的水泥供应。
告诉礼部和宗人府,唐王他们进京之后先安顿他们住下,等朕回京了再让他们觐见。”
一连串的命令吩咐完了之后,崇祯皇帝便扭过头来,呵呵笑道:“朕这一次去杭爱山,可不只是打算给他们个教训就算完的!”
张之极心中一动,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崇祯皇帝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霍去病当年是怎么干的,朕就怎么干!
朕要让这些鞑靼人知道,惹怒了朕的后果是什么!”
崇祯皇帝冷冰冰的话里满是杀意,在场的朱纯臣等带兵久了的人也不禁打了个寒颤——真替这些鞑靼人伤心,惹了这么个皇帝!
……
连续好几天的行军下来,让崇祯皇帝也觉得有点儿吃不消了。
但是看看身边这些个精神饱满的杀才,崇祯皇帝还是振奋了一番精神,随着大军快速的往杭爱山而去。
这一路行来,夏额哲也终于知道当初自己跟着死鬼父汗南下宣府的时候,那些留守的部落遭遇了什么。
只要见到一个部落,崇祯皇帝的第一选择就是围起来,然后逼迫部落里的男丁站出来,一旦发现人数不对劲,可能有男丁跟着莫思巴图尔汗打仗,那么这个部落就可以宣告被抹平了。
是的,彻底的抹平,无论人畜,能杀的一概杀光,砍人头筑京观然后立木碑,带不走的那些畜牲都随地乱扔。
张之极手下的五万京营,还有巴特尔手下重新抽调出来的万骑,再加上刘兴祚手下的两个万骑,个个都是筑京观的好人。
砍头,把尸体堆成山,填土,再堆尸体,再填土,然后把人头放在最上层,再填上一层土,一座高高大大的京观就算是齐活了。
周而复始,一路上只要发现一个部落,就会来上这么一遍。
虽然说崇祯皇帝的命令是屠光那些派出了男丁跟着莫思巴图尔汗打仗的部落,可是在草原上,哪个部落敢不派出男丁?
如果哪个部落真的已经沦落到了连打仗的男丁都没有,估计这个部落早就已经消失了,还用等到崇祯皇帝去?
总之,崇祯皇帝在赶到杭爱山之前,一路上发现的一共十二个部落,统统被筑成了京观,无一例外。
很快,夏额哲就爱了上筑京观这门伟大的艺术——京,谓高丘也;观,阙型也。凡斩敌杀酋,战捷陈尸,必筑京观,以慑不臣也。
夏额哲觉得这门艺术实在是太伟大了,在无视了自己家的部落也曾经被筑了十几座京观的事实之后,夏额哲甚至于还找到了刘兴祚一起研究京观该怎么筑才能更美观大气。
眼看着近在眼前的杭爱山,夏额哲伸出马鞭指了指:“当初家父失智,妄图与圣天子为敌,以致察哈尔部被筑京观十余。
如今夏某弃暗投明,归顺圣天子,得沐圣人教化,实在是三生有幸也!
鞑靼蛮子不识天数,妄自兴兵,以致生灵涂炭,我等天子鹰犬有幸而从天子伐之,当筑一京观也!”
刘兴祚再一次伸手揉了揉额头。
大哥,你是我亲哥行不?你他娘的原来也是鞑靼蛮子一家的啊混蛋!你家也被筑过京观啊混蛋!
你他娘的现在一口一个鞑靼蛮子,怎么听着就那么顺耳呢?
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后,刘兴祚道:“夏侯说的不错,正该把这些蛮子们筑成京观,以宣示武力,以震慑不臣!”
崇祯皇帝也伸出马鞭指了指杭爱山,然后笑道:“行了,先别研究京观的事儿了,都下马休息,下午咱们直接越过杭爱山,杀鞑子!”
……
微风徐徐,已经近了六月的天虽然有些炎热,但是对比起大明来说,还是比较凉快的。
留在杭爱山的大部分鞑靼牧民们显得有闲悠闲,适意。
对于这些牧民来说,一年之中最好的时节大概也就是这时候了。
早了,会冷,早晚冷,中午热,早上还得穿上羊皮袍子,中午就恨不得脱个精光。
再晚一些,等到了秋天的时候,就得忙活着割草晒草,挤奶制奶酪,总之闲一些的时光不多。
等到了冬天,呼啸的寒风伴着白灾,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夺人性命。
唯有在这六月份左右的时候,才可以放下一切的事情,只要安心的牧羊放牛,不用考虑割草,不用考虑白灾也不用考虑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除了放牧牛羊之外,就是考虑一下隔壁哈斯棋棋格,剩下的都不用想。
至于大汗带着大军去打仗,牧民们没有多少人在意。
大汗要打仗,部落里派出人跟着去就是了,战死的勇士们会回到长生天的怀抱,活着回来的勇士会分到应得的战利品,让一家老小的生活更好一些。
至于失败,其实也没什么,打仗这种事儿听说过百战百胜,但是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