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是按照《礼记·少仪》的说法来置办的——虽然大明早就不流行这玩意,更多的已经换成了古玩字画一类的好东西。
再转念一想,苟雷的心里又平衡了起来,毕竟自己仅仅是个童生,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呢,能有人请自己做西席先生已经很不容易了。
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之后,苟雷笑着对李科恩道:“对了,附近若是有些相熟的邻居或者亲朋好友家的孩子,若年龄与令公子相仿,不妨一同唤来学习。”
见李科恩的脸上有些担忧之色,苟雷便笑道:“科恩先生不必担心,孩子多一些是好事儿,不会耽误了贵公子的学业。”
李科恩沉吟着道:“在下倒是不担心别的,只是担心孩子多了,先生难免分心?毕竟这里乃是圣人不至的化外蛮夷之地,蛮夷们也多是不识礼数好歹之辈,又难堪教化?”
苟雷险些被李科恩给笑死——圣人不至的化外蛮夷之地?蛮夷们?这两个说法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当年孔圣人周游列国,没听说列国里面有个叫荷兰的啊?都不在列国之中,估计圣人连你们这破地方在哪儿都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过来?
还蛮夷们?除去你李科恩和你妻子有了大明户籍之外,就连你儿子都是你口中的蛮夷,现在就学会鄙视蛮夷了?
很好,很强大!没毛病!
笑了一声之后,苟雷才道:“都喊过来吧,子曰有教无类,又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孩童多了虽然难免分心,但是孩童多了,必然有互相比较之心,对于贵公子的学业也是一种促进。
另外,在下也会时不时的针对贵公子的学业进行补课,断然不会影响贵公子的学业就是了。”
见苟雷的态度坚决,李科恩倒也不再强求,干脆应道:“如此也好,只是便宜了那些蛮子,让他们得了圣人教化。”
向着苟雷施了一礼之后,李科恩自去旁边邻居家里,依莲娜则是端出来一盘果子,放到了苟雷身边的桌子上,双手绞着衣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没办法,李科恩沉迷于大明的书籍文化之中不可自拔,依莲娜却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学问没什么兴趣,有兴趣也仅仅是针对苟雷这个人而已。
一身儒生长衫,端坐在椅子上的苟雷,正应了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说法,一身正气让依莲娜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暗恨自己没什么学问,以至于连话都不会说之后,依莲娜倒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跟着苟先生好好学习大明的语言和文字,要不然也不至于现在满肚子的话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就在狗雷正琢磨着该从《集韵》开始教起,还是该从《三字经》开始教起的时候,兰辛也在头疼。
自己眼前的这个人脸色挺白,整个人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他给吹跑,倘若不是脸上那一条刀疤破坏了整体的感觉,倒也称得上是个美男子。
但是刚刚在进入院之时观看过此人练刀的兰辛却是心里清楚,谁要是真以为眼前这人瘦弱不堪,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手臂粗细的木头,刹那间挥刀将之砍成两截,纵然是借了刀的锋锐,只怕此人两条臂膀的力气也是不小!
用桌子边上摆着的湿毛巾擦了擦手,刘逍遥才对站在一旁的通译开口道:“问问他,过来找本校尉有什么事情?”
听完通译的话之后,兰辛便直接道:“是这样儿的,我手里拿到了一些关于沙皇俄国那边的情报,特意过来向大人禀报?”
刘逍遥在听到沙皇这个词的时候,手上的青筋就突然暴起,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了下来。
沙皇?除了大明天子以外,居然还有人敢称皇?杀皇?这些蛮子想干什么?这些该死的蛮子,果然都是些无君无父之辈,就应该统统把他们沙掉才是!
强忍着怒气,刘逍遥点头道:“你尽管说来,若是情报有大用,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纵然这情报一文钱不值,本校尉一样会记下你的功劳。”
兰辛顿时大喜,开口道:“是这样儿的,沙皇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倚重他的老师莫罗佐夫,在莫罗佐夫主持下,大贵族杜马通过了新的盐税法令。
这项法令出台的目的是为了增加沙皇俄国的国库收入,规定对盐商收取高税,税率比盐的市场价格还要高出1.3倍。
莫斯科那边的盐商人不满于这条政令,已经发生了暴动,他们洗劫了莫罗佐夫的住宅,杀死了杜马书记官奇斯特和御前侍臣普列谢耶夫。
这场盐税暴动最终以莫罗佐夫被流放,盐税恢复原来的水平而告终,再一次被召回到莫斯乎的莫罗佐夫已经不再独揽大权了。
同时,来自阿尔汉格尔斯克附近科热奥泽尔斯基修道院的院长尼康去了莫斯科,并且受到了沙皇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的接见。
这位阿列克谢沙是个虔诚的东正教徒,严格按照东正教的教规安排自己的饮食起居和处理日常政务。
尼康神父获得了他的信任,按照沙皇的命令,他每个星期五都去克里姆林宫和沙皇讨论问题,起初只是宗教问题,后来尼康神父逐渐开始和沙皇讨论国政。
也就是说,现在沙皇俄国那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