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的雨停的很快。
等到云收雨住,部落里的人很快就发现他们的战俘已经在这一场大雨当中跑了个精光。
这怎么可能呢?
部落里的勇士检查了捆绑的梁柱,在地面上发现了细碎的血液的痕迹,经过辨认之后,发现在柱子上也有被反复磨砺过的划痕。
这一回的暴雨帮了那些战俘一个大忙,他们的脚踪在雨后泥泞的地面上很快消失在密林里,很难继续追踪下去了。
在确定这些消失的战俘很难再追踪到之后,勇士们悻悻的挥了挥手里的武器,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下一次再见到他们我一定会砍下他们的脑袋这样的狠话,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林丛芯趴在树上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她趴在树上观察了一整天这个部落的作息习性,只确认了一件事∶这个部落的食物来源全靠狩猎,明明在他们的谷仓里就躺着稻种和在后世人人都知道极为高产的红薯,但这些人却根本没有精耕细作充分利用每一寸土地的想法,种植好像完全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脑子里。
等到天色暗沉下来,黑暗笼罩大地,断尾飞回来把林丛芯带回了它们的巢穴。
晚上静悄悄的,往常在这个时候,鹰族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但今天在林丛芯的提早叮嘱和反复提醒中,所有在自己的窝下发现了通道的哈斯特鹰都竖直了自己的小耳朵。
红羽的配偶是一毛---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她的脑袋上长了一根长期特别耿直的竖着而且压不下去的羽毛,今年已经是它们第三次孵蛋,一毛是一只相当有经验的雌鹰,所以当她发现自己的窝下也有洞洞的时候,她就格外的愤怒起来。
孵蛋容易吗?
那段时间她几乎都得纹丝不动的蹲在蛋上,除了打盹之外连眼睛都不敢眨,饿的肚子咕咕咕的也只能靠红羽来投喂,而红羽也不能抓它最喜欢的猎物,而是得选一些体型相对较小的鸟类带回来给她吃。
最鲜嫩也是它最喜欢的猎物恐鸟因为太大太重根本没法带回来,进入繁衍季节之后,她几乎得有整整一个多季节吃不到恐鸟,只能随便吃点什么其它的肉果腹,而这么辛辛苦苦熬过来的日子就因为自己睡一觉就化作流水,哪个雌鹰能受得了这个?
虽然一毛和红羽的蛋目前没事,但如果这条蛇没有发现它们巢穴下的洞的话,一毛不敢想象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它也有打盹的时候。
尤其是吃不够而一毛还没有打到猎物回来的时候,它就只能安慰自己,不断的想着一觉醒来或许就不饿了。
满怀着疲惫的感觉,忍耐着饥饿的痛苦,到最后却可能只是便宜了偷蛋贼?
只要想一想那个可能性,一毛就感觉自己怒火攻心,根本就睡不着。
但那条小蛇说了,让它们再怎么样生气也不可以轻举妄动,还得装作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些洞口的样子。
夜渐渐深了。
一毛像平时一样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红羽在天快要亮的时候就已经飞出了窝去狩猎,而在它离开之后不久,装睡闭目的一毛忽然听到了一点细碎的响动。
声响很轻很轻,轻的如果不是她早就已经有了防备,可能根本就意识不到的程度。
但就因为它就已经被告知了通道的方向,一毛虚虚眯起了一边的眼睛,稍稍打开了一点点缝隙。
在清晨的第一缕微光中,她看清了偷蛋贼的模样----那是一只长着胡须的,浑身毛茸茸灰扑扑的小东西。
它轻巧的从通道一侧探出了一个小脑袋,但一大半胖胖的身体仍然躲在洞里,就像那条小蛇说的那样∶简直狡猾到了极点!
它从洞内左看右看,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半天都没有从洞里爬出来,胡须随着它的动作轻轻一抖一抖,像是在细细观察着每一缕风向的动静和每一点细微的变化。
可真是个谨慎的小贼!
也是,要不是这样小心翼翼,部落里的这么多雌鹰,怎么可能等到连着丢了三个蛋才发现了异常!
一毛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那只灰扑扑的老鼠大约排除了风险,这才费力的从圆圆的洞口挤了出来。
一毛恨得要命---这家伙吃的身体都是圆滚滚的,显然之前偷走的蛋,都成了它肚子里圆滚滚的肉肉!
这可都是它们部族的小生命!
一个季节一共才多少只小鸟,被它一个就霍霍了三只,就这么一只灰头土脸的小东西,竟然没有准察觉,一直就在它们的眼皮子底下爬来爬去。
等它整个身体悄无声息的都从洞里爬了出来,轻手轻脚的爬到了蛋旁边,一毛这才看到,它后面又探头探脑的跑出了三只--一只和它差不多大,另外两只小一点。
都吃的肉嘟嘟圆滚滚的,浑身都是吃出来的软肉,和这个季节因为食物贫瘠而足足饿瘦了一个尺寸的一毛相比,它们的圆润就更让它气得要命!
谁还能不知道这些家伙的肉是哪儿来的啊!
打头的/小老鼠观察了一下蛋距离它挖出来的洞口的距离,然后四只老鼠立刻就开始悄无声息的默契的搭建一个小小的桥梁,准备依靠蛋蛋自己的重量,让它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