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儿郎勾肩搭背走向别处。
又是走鸡斗狗的一日。
太子别院管辖机构,官吏忙碌,请示的请示告罪的告罪,温呈君陪伴录到年左右处理公务。
一忙起来大半天过去,到午时休息片刻,下面人盛上茶水,温呈君让人替他捶背捏腿,看上去架子大得很,另一边陆道莲除了让人换盏,大多时间都在盯着公文。
温呈君劝道:“殿下还是先休息下吧,这样下去显得臣多无用,还好臣父亲不在,不然臣就是他口中那一废物。”
陆道莲眉也不抬地朝他看过来,温呈君抬手做拱手状嬉笑,邀请太子一起偷懒,“殿下疼疼我吧。”
陆道莲冷着脸:“出去。”
这是告诉温呈君,别在面前碍眼的意思,温呈君
正要听话撤退,外边太子别院上来了人。
陆道莲:“何事。”
侍人行礼后向他汇报了下太子别院上的情况,温呈君在旁边听着才知道昨夜跟他一起做客的宾客都跑了。
侍人说出了众人的去处:“孙郎君他们去马场了,肖郎君等各自回了家,还有林钟孙几位女郎去逛了花木园,那位苏女郎也在其中,还有……”
向陆道莲禀告客人的行踪迹象是最基本不过的事情,温呈君诧异地哂笑道:“都走了?竟然没一个留下?”
就像是在说太子别院不香一样,留不住人。
侍人悄悄地往上方偷瞄去,温郎君是太子从小到大了的伴读,还有这份胆量略带玩笑的质疑发问,可不代表太子不会生气。
然而任由侍人偷瞄,陆道莲都神色如常看不出情绪,陆道莲说:“知道了,退下吧。”
等侍人一走,温呈君前脚刚要准备踏出房门,被一道冷淡的声音叫住,“孤想起来还有一批公务急需处理,你休息够了,现在来帮孤看看。”
被迫休息够了的温呈君不情不愿地答应:“……是。”
日头还算晴朗,花木园里,宝嫣和孙芳紫她们终于逛累了坐着喝茶,“听说这里花圃上千亩,今日见了果然如此。”
姐妹花里的大钟发出一声劳累的叹息,“还好这里的主人会做生意,不仅修建的有供人休息的亭台楼阁,还有粗仆抬轿,要是换我自己走路,我可不愿意逛了。”
小钟接过话道:“是啊,我也一样,没想到今日来的人这样多,看来这还颇有名气。”
宝嫣坐在一旁饮茶,往嘴里塞了几口小点心,见时候不早了,润了润嗓子才说:“各位都挑到了自己心爱的花卉,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孙芳紫出来一趟,吹多了冷风,风寒好像更加严重了,她一直在拿帕子捂着嘴,没人的时候才放下,玩也玩够了,顺着宝嫣说:“也差不多了,咱们走吧,这会儿子回去刚好太阳落山,咱们去酒楼吃顿好饭就散伙吧。”
她这提议是女郎家聚会玩闹的常规操作,没人觉得不妥,甚至姓林的女郎主动邀请说,让他们去他家名下的产业一栋在望京颇有名气的酒楼品尝美食佳肴去。
众女哪有不赏脸的,自然是纷纷应和,动身前往酒楼,待到暮色昏昏时才结束。
孙家的马车停在楼下,就在孙芳紫坐上车后,却发现宝嫣没有跟上的迹象,她愣了下,趴在窗上问道:“阿嫣,你怎么不上来呀?走了,我们也要回家了。”
宝嫣朝她笑笑,替孙芳紫关好马车的门,“你回去吧,别管我,我还有其他事呢。”
就这样,她示意孙家的下人先走,孙芳紫还要探头说话,宝嫣已经背对着她,朝着其他方向走去了。
这边温呈君因言语不当被留下忙碌,抬头瞥一眼屋外,天都黑了,陆道莲派来看着他的人还紧盯着他不放。
趁着陆道莲不在,温呈君不悦道:“够了吧,本大人上个毛房也要跟着,是怕我逃啊,有意思吗?”
下官不说话,就这么直白严肃地看着他,温呈君走一步,对方便跟一步,再近一点都能贴上他的后背了。
温呈君:“……”
在华灯初上的街头,陆道莲刚刚抵达太子别院,府邸里的总管出来迎接,三两句话将今日府里发生的事汇报清楚,一是无大事发生二是一切照常,最后才提到东南院里的动静,“殿下,据守门的侍卫来报,今日一天,都没有人来登门呢。”
宝嫣去花木园的消息陆道莲早已知晓,他还知道她今日应当不会回来了,孙信邈的妹妹和她交好,她应当会去孙家小住。
下人在观测陆道莲的反应,只见太子一言未发,就朝门内往里走,而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太子尽显诧异而略加意外地朝来人看去。
本应该走了的宝嫣立在不远处,手里提了一壶,不知道从哪座酒楼带来的酒,脸含一抹若有似无的头晕,面若姣好,高傲道:“殿下请我留宿,礼尚往来,我请殿下喝酒吧。要吗?”
她若不是最后一句话,陆道莲脸上都不会有明显的笑意,因为太过虚张声势了。
在宝嫣等待他回应越来越不安中,气势压迫的陆道莲让开一步,低声道:“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