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上学?”
刘特助:“是的,曾经有过申请,可是因为学费的原因……她没有去。”
林远时握着杯子的指尖冰凉冰凉。
思绪忽然回到七年之前。
七年前叶婴不告而别,林远时发了疯一样的找她。
所有她有可能会去的地方,所有认识的人,林远时全都一一问过。
可是她都不在。
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林远时去找霍文初,霍文初一条条叙述出叶婴做过的事情,无非是利用林远时获得更多的资助。
林远时根本不信,也不在乎。
他动手砸了家里所有的东西,古董,挂画,瓷器,后来惹怒了老爷子,身边两个保镖把林远时制住。
林老爷子发了狠,任林远时在房间里怎么闹,都不肯放他出去。
那是林远时度过的,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林泽宴用霍文初作为要挟,逼林远时彻底退出林氏集团,林远时心如死灰。
用一具残躯护住霍文初。
他选择离开。
林泽宴狠辣果决,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同时疑心甚重,他要清除所有障碍,确保他稳坐林氏掌舵人的位置。
可其实不管林泽宴是否有这个要求,林远时都不能再在晋城待下去了。
哪里都有回忆。
看什么都觉得物是人非。
于是林远时来到江市,从零开始。
没有人知道一无所有的林远时当时经历过多少苦难,委屈,褪去“林氏太子爷”的光鲜标签,林远时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什么也不是。
小婴的离开或许是对的。
因为那时的林远时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
他还不够强大。
林远时的心中燃起希望的火焰。
他要变强。
只有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才有资格为小婴撑起一片天空。
林远时像是不要命了一样努力着。
一开始公司起步的时候,人手不够,许多琐事处理不完,深夜林远时让当时并肩作战的兄弟们下班,他自己一个人熬到天亮。
睡一两个小时,再起来继续工作。
后来大家也都知道了,林远时根本就是用命在赚钱。
大家心照不宣提高了工作效率,从无到有,仅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后来人脉渐渐多了,林远时又开始寻找叶婴。
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难过。
在这失望与痛苦之间,林远时的意志几乎被消磨殆尽。
他越来越确信。
叶婴其实根本不爱他。
不然她怎么忍心过了这么久,还不出现,还不回来。
也许一开始的接近,真的只是为了林家的钱。
她从未动情。
“我找过国内所有的大学,还有国外的名校,但是都没找到她……”
他从没有想过,叶婴那样的成绩,会选择放弃学业,全心供叶朗读书。
“还有呢?”林远时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冰得刘特助几乎快要打寒战,他恭敬的把一个文件夹递过去。
“这时能查到的,林家给叶婴小姐资助的钱款记录,还有之后,叶婴小姐的储蓄情况。”
留学学费高昂,林家骤然撤掉资助,叶婴攒下的那点钱根本不够用。
再怎么勤工俭学,也无法负担两个人在国外的学费。
所以……
她才会选择辍学的吧。
林远时忽然想起当年,快要高考的时候,叶婴提到未来。
她的成绩那样好,几乎全校同学都很羡慕。
那个分数几乎可以在国内所有名校所有专业中随意挑选。
叶婴说,她想去一个好的学校,一边勤工俭学一边照顾叶朗。
这样他们就能摆脱小姨一家,不再寄人篱下。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那般明亮,满满都是希望。
想到这。
林远时胸口的胀痛呼之欲出,仿佛呼吸进的不是空气,而是千万根钢钉。
痛得他难以承受。
他不敢想象在面对高昂学费,叶婴做出退学这个决定的时候。
该有多么绝望。
以前就是这样。
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却有着比谁都韧的劲儿,比谁都精明的智计。
脑海中出现一双月牙般的眼睛。
“我不是冒犯你的意思,我就是觉得我们公司的平台挺好的,毕竟之前两家公司也合作过,在某些方面还是合得来的。”
她的声音温婉柔和,十分动听。
“希望林总再考虑一下我们的合作。”
林远时喝完最后一口红酒,放下杯子。
唇边忽然勾起一抹淡笑。
跟刘特助吩咐了些什么。
刘特助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刘特助出去了
林远时看着桌上的杯子,眸光深深。
小婴很会用人,能把周围人身上最大的利益挖掘出来,找到对她最有用处的那一部分。
林远时笑容加深。
好啊。
那就让她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