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找她谈话,但是陆母还能安慰自己说女儿乖巧,成绩以后总能提升的。
这下好,“乖巧”的女儿竟然敢明目张胆的不完成作业了。
再加上最近公司的事情也是一团乱麻,陆母难免气急。
“还怎么了?你自己问问她怎么了,”陆母生气的说:“疏予上了初中第一次考试又是第一名吧?你再问问你妹妹,上次考试考了多少名,现在你妹妹也长能耐了,作业都敢不写了。”
唐疏予太了解陆云亭,陆母说话的时候手偷偷伸到后面,捉住陆云亭的手重重的握了一下。
他在告诉她,没事的,哥哥在。
“是手抄报吗?”唐疏予问。
陆母一挑眉:“你怎么知道?”
唐疏予略略垂眸,能听到自己身后的小姑娘低低的啜泣起来。
这哭声把唐疏予的心都揪了起来。
他回过头,声音很温柔:“小亭,你知不知道错了?”
唐疏予根本没给陆云亭说话的机会,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小亭也很难过是不是?老师训斥你的时候也很害怕是不是?”
陆云亭的眼泪愈发汹涌,她咬着下嘴唇。
点了点头。
她胆子那么小,这多年乖巧的原因并不是她热爱学习或者是怎样,她只是害怕。
害怕被老师骂,害怕被爸爸妈妈骂。
以前写老师留的罚写作业写到后半夜,她都不曾有一句怨言,那时她是他们班上唯一一个把全部罚写都写完的人。
现在又怎么可能不写作业呢,还是“明目张胆”的不写。
陆母看着陆云亭的眼泪,一下就心软了。
母女两个都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类型。
强撑着语气又训斥了几句,在自己的眼泪即将决堤之前,说:“疏予你帮阿姨说说你妹妹。”
唐疏予等的就是这句话,“好,阿姨。”
唐疏予拉着哭成泪人的陆云亭上了楼。
关上门的那一刻,唐疏予转身把陆云亭抱在怀里。
“好了好了,不哭了。”
哭得人心都碎了。
陆云亭委屈,眼泪不断,一点点的哭出声音。
唐疏予狠狠咬着牙,轻轻拍着陆云亭的后背。
那天下午,唐疏予坐在陆云亭的书桌前,画了整整三十几张手抄报。
内容全都不一样,他告诉她,以后老师再留这样的作业,她就把他画的交上去,不够用了他再帮她画。
陆云亭这才好一点,红了一双眼睛,指了指唐疏予的手指。
唐疏予随随便便看了一眼,甩了几下背到后面去。
“没事啦。”
他收得快,可是陆云亭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皮肤那么白,这样写写画画一整个下午,中指握笔的那处磨得通红通红。
唐疏予用左手抚了抚陆云亭的脸颊:“这一周自己在学校,过得还习惯吗?”
一说起这个,陆云亭鼻子又是一酸。
唐疏予看到她眼睛红了,立马站起身:“谁欺负你了?”
陆云亭摇摇头:“没有,就是不太习惯。”
唐疏予笑了笑,半晌才说:“嗯,我也不习惯。”
不习惯学校里没有那个烦人精。
不习惯自己身后没有小跟屁虫。
不习惯放学一个人往寝室走。
什么什么都不习惯。
唐疏予低下头,把表现在外的那点悲伤抹去。
那天晚上,唐疏予回到家,用下一次考试进步二十分跟他妈妈换了一个条件。
唐母非常震惊:“你不想住校??”
接着又说:“当初选这所学校不就是因为你说想住校让自己更独立的吗?”
唐疏予:“那时候是那么想的,现在不这么想了。”
唐母斟酌了一下:“是不是跟同学相处得不愉快了?”
唐疏予:“不是,我觉得我挺独立了,不用培养了。”
唐母深知自家儿子的脾性。
他性格温和有礼,是长辈们面前最懂事最优秀的孩子。
陆母常说,要是唐疏予生在古代,必然是个白衣翩翩的少年郎。
看似挺好说话的性子,其实执着得很。
他有自己的主见,凡是有自己的把控,倒也不用唐母怎么操心。
所以他提了这个要求之后,唐母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可,就同意了。
唐疏予不住校了,最高兴的自然是陆云亭。
晚上和他一起写作业,总是比自己写写得快。
每次有不会的问题,陆云亭不需要想破脑袋,假装出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皱眉,咬嘴唇,挤出两滴眼泪是最好。
唐疏予一定会口嫌体正直的给她讲解,就连答案都不用她自己算。
很多年以后陆云亭回想起来,总觉得自己成绩一直不好跟唐疏予的纵容脱不开干系。
一脚踹向自己枕边人,“都怪你!要不然我肯定考第一,上名校,走上人生巅峰了。”
唐疏予无辜挨了一下,有点委屈:“我耽误了你,我这不是赔给你了么?”
陆云亭:“赔给我什么了?”
唐疏予:“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