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人才啊!可怕的心理暗示,可怕的忍耐力和算计力。”老莫仔细回味,却是品出了其中的机巧。
“这个案子……最后不了了之?”赵宝官不死心,问了句多余的话。
马畅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宝官,有时间去翻翻卷宗,很多稀奇古怪的案子,结果,都是不了了之。比如林科伟家这个案子。”
宝官咬咬牙,“不能让他们净想好事儿,坐享其成,敢吃这么大的财产,不怕撑破肚子。”
老莫反应很快,嘿嘿阴笑,“心理暗示?”
马畅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走到窗前眺望大河集镇外的田野,“哈,天气不错,一派田园风光。”
宝官与老莫对视一眼,共同嘿嘿笑着,然后结伴出门,先去找到李星,把所有的现场照片收集起来,一张张地挑,挑那些最残忍血腥的尸照、凶杀照。
“正好,林科兰还没有完成最后一道手续,签名指认属实,这些照片够她喝一壶的,我之前和李星一提到案子的分析,她立马哭闹,看来……大有可为啊。”老莫这人别看平时挺老实,真阴起人来也是花样翻新。
赵宝官点点头,一张张仔细地查看,然后排列顺序,“通知她到后,我来跟她说,非得给她留下无比深刻的印象。”
李星不齿两人的行为,“还人民警察呢,就你们现在这付德性,有损咱们阳南公安的光辉形象啊。”
“屁,你也不想想她谈妥股份卖价时的高兴劲,哪像死了亲爹亲娘的?这种女人,值得同情吗?”
“人家不是捐了几十万给大河所?”
老莫挥挥手,无赖的气势十足,“马局说了,糖衣扒下来,炮弹打回去,咱们坚决执行领导指示。”
李星看着宝官整成连环画的顺序,身上阵阵恶寒,“悠着点啊,我专业的都感觉头皮发麻,别整出严重后果。”
赵宝官整理好自己的“杰作”,很是感叹,“什么****,跟这个相比,真是弱爆了。啧啧,后果只怕不严重!非得让她付出点代价才好。”
“辣手摧花啊你们,喏,这是签名表,对照着把相片编号填上去,让她每张图片都要签名,走严格的程序,最后按规矩问足三遍。”李星边说边帮助完善手续。
老莫给他背上一巴掌,“这家伙满口仁义道德,肚子里全是坏水。”
赵宝官瞥瞥李星,“没看出来李哥也是性情中人,你不问问咱们为啥收拾她?”
李星嘴角一撇,“林科伟怎么知道儿子不是亲生的?我好歹也干了这么些年,这点分析能力还是有嘀。再给你个建议,你别说死者的姓名,直接用她的称呼询问。”
赵宝官转眼即明,比如死者林科伟,不直接问,这个死者林科伟,你确定是本人吗?
而是要问成,你能确实这个死者是你哥哥吗?
冲李星竖起大拇指,“牛。莫队,你来通知她吧,估计这会儿骤得巨资的兴奋劲已经平息下来,嘿嘿,正是时候给她浇盆冷水。”
老莫想了想,拍下桌子,“成,马上通知她来完善最后的手续,不影响人家数钱数得手抽筋。”
李星装好自己的工具箱,留下宝官挑好的物证,“两位,你们慢慢玩,我先回去。”
老莫惊讶,“不留下吃饭?”
李星嘿嘿干笑两声,“你知道我不爱跟领导们扎堆儿,再说我酒后爱乱说,万一得罪人,为难你们啊。”
老莫无奈地点点头,“成,你先回去,跟兄弟们说一声,赵所长答应,捐款到后,一人一千。”
李星主动跟赵宝官握握手,“赵所长啊,往后有事千万别客气,有案子尽管找我们!”
赵宝官哭笑不得,“你是我亲哥,但愿在我任上,再别发生大案子。”
“嗨……你看我这破嘴,是是,大河从此平安幸福,大吉大利。”
赵宝官和老莫送走李星后,一路说起李星的糗事,工作之余好酒,酒后管不住嘴,逢人喜欢嚷嚷,而且脏话连天,逮谁骂谁,不然累功升职,他现在最少也能享受到技术技能上的正处待遇,酒害人。
“他都得罪过谁?”
老莫满脸苦笑,指指头顶,“咱们局领导班子一个没落下,包括马局,中层里边,多半人吧。”
“我靠,这李组长真能折腾,局长书记他也骂?”
“官越大,骂得越难听……”
“凶残!还能安全活下来,真了不起啊。”
听着赵宝官的调侃,老莫也失声笑道:“他爸现在区人大当副主任。”
赵宝官恍然大悟,“哦,我就说嘛。到处放炮,还没粉身碎骨,要么本身够硬,要么掩护太强。”
老莫笑着用手指点点赵宝官:“你呀,看着年轻,心思挺老辣的。我现在跟林科兰打电话,会不会太急了点?要不然明天吧?等她的警惕性再放低点。”
赵宝官想想,老莫说的有道理,等她以为已经彻底安全,为了顺利拿住遗产,肯定会配合警方。再说今天还有聚会,不适合耽误时间。
“那就明天……早上,对了,莫队,你跟做法事的师傅沟通下,最好让她今晚别怎么休息,轮翻对着遗像念点什么经文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