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官你去死！”张恩玉扑过去打算抢手机毁尸灭迹，赵宝官灵巧地将手机塞进裤袋，彻底杜绝张恩玉的作案动机。
阎依撇撇嘴，“小玉姐，别信他的，这人没一句实话。”
张恩玉点点头，挑衅地看向赵宝官，“有本事，你放出我听！”
赵宝官老神在在地调出一段录音，这是他跟叶灵从网上下载的磨牙声，还有听不懂的梦呓。
手机里清晰地播出来，张恩玉和阎依彻底傻眼，她们压根没想到赵宝官两口子竟然有这种恶趣味，真以为他昨晚录下来的声音。
特别是张恩玉，双手紧捂嘴巴，惊恐地看向赵宝官。
梦呓声中，先是哼哼，打呼呼，然后砸嘴巴，吞口水，撒娇般地噜噜声……
“删了！快删了！你这人太恶心了……”张恩玉发现自打跟赵宝官下乡一天来，她这一辈子没出过的糗，都没这一天多。
她现在严重怀疑，赵宝官跟是她命中克星。
以前从不晕车，昨天吐了三次，吐得七荤八素，山河失色，日月无光。
然后吃饭，以前再饿，吃饭也不会狼吞虎咽，结果昨天那顿饭，哪有半分淑女形象？
晚上洗澡聊天，女儿家的私密被人听个精光，完了还被人拿来打趣。
最后连睡觉都出糗……
赵宝官表现得非常听话，手指闪动，几下已经完全删除所有的录音片断，然后把手机展示给张恩玉看，“全删了！”
张恩玉闭上眼，反正她觉得在赵宝官面前，没必要再板着脸装正经，赏了对方一个白眼，“我发现，你真的很无聊！”
赵宝官不理她，继续玩着手机，自言自语地说：“我看看删除后能不能恢复，好像有这个功能的……”
“你敢！”
“姐，我好无聊啊，无聊惨啦！”
张恩玉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屋里，连连哄他：“好兄弟，你不无聊，英明神勇，是我无聊！”
阎依看着两人斗法，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
赵宝官见状，贼兮兮地瞄着她，“阎依……昨晚你是不是吃了很多土豆？”
“是啊，我最爱吃土豆了！”
赵宝官叹口气，愁眉苦脸地说：“土豆吃多了，呃，那个消化之后，容易产生气体……”
这会儿换阎依花容失色：“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句！”
“没有，啊，哈……今天，天气不好，一直下雨哈。”
两女见他装腔作势的模样，笑作一团，然后各自拿碗盛面疙瘩，围在火塘边吃得欢呼，直赞韩兴芬手艺了得。
将近九点钟，韩兴福和赵老二各自披着雨衣，踩着雨鞋进入院子。
每人手里拎个大包，远远的冲赵宝官打招呼问好，关心睡得怎么样，吃没吃早点。
“赵所长，天气不行啊，山区入秋后，一旦下雨，基本上不少于三四天，现在上山去，可要遭大罪。你看？”韩兴福语重心长，善意劝导宝官放弃上山的计划。
“呵呵，老韩不用担心，我现在需要多一个人帮忙，必须劳力好，能背能扛，你看我车后厢里装了不少米面，来之前打听过山上的情况，既然来了，不能空手去，那些特困户怎么也得周济。至于我们三个，人年轻，雨中上山，总比冒雪爬山要强吧？”赵宝官委婉拒绝老韩的好意。
韩兴福见宝官铁心上山，也不多劝，解下大包，“这里有雨衣、雨鞋，还有些蒸熟的玉米饼，你们带着，有备无患。我再去叫个人来帮忙背东西。”
“老韩费心了！山上有多少特困户？”宝官接过韩兴福手里的东西，开始询问详情。
韩兴福摇摇头，“都穷，特困……有三家吧。”
“我带了米面，食用油和半扇猪肉。如果三家的话，应该够分了。”宝官嘴里计算，其实是探探老韩的口风。
“真要说起来，你再拉两大货车才够。这点东西，勉强够三家人撑到年底，到时区里有扶贫粮款。”
宝官惊奇不已，“不至于吧？我带的东西，打算回镇上前，分发十家人的。只够三家？”
韩兴福瘦小的脸上，刀刻般的黑纹挤出一丝苦笑，“三家，最少的九口人，大多是嗷嗷长个的娃，逮啥吃啥，跟无底洞似的。这样吧，我再叫两个人，你东西拿少了，要引发矛盾，等你们下山了，我再想办法帮你补充粮食。”
赵宝官的心情跟外边的天气一样，阴沉冰冷，最少的九口人，两个老的，两夫妻，说明最少一家生了五个娃子，点点头同意老韩的安排，“东西，我回镇上补，不能占用你们的资源，麻烦老韩了，要不是你提醒，我差点好心办恶事。”
如果按宝官原先的思路，带一百斤大米分给三家，每家三十斤，半扇猪肉给最穷的村子分分，想的很美，但现实相反，想想看，如果没去分发东西，大家天天熬着过，也没指望啥。
结果你代表**来了，特困户，三十斤米，够啥？还有半扇肉，满寨子的人一家分到手最多两三斤，然后受惠的人要问，**只给这点？
接下来任你解释，不顶用，要质疑你是不是贪污克扣他们的救济……处理不好，便是****。
老韩不在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