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官不敢再看,收起蓝布包,然后珍而重之放进大背包底部。
张恩玉终于没忍住,使劲敲打墙壁:“所长,所长,该吃饭啦。”
赵宝官眼珠子转转,阴险地笑问:“你知道结婚买的那个圈圈为什么叫戒指吗?”
张恩玉这两天总觉得脑子不好使,但仍然条件反射地追问:“为什么呢?”
赵宝官哈哈大笑:“好邪恶啊好邪恶!”
张恩玉没反应过来,眉、眼、脸、鼻、嘴全往上皱,满脸苦恼迷惑,不由自主地念叨,“好邪恶?戒指,邪恶?有什么邪恶的?戒指,戒……指……晕!赵宝官,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你?”
“啊,好邪恶啊好邪恶!”
张恩玉满脑子黑线,极品所长!
听到隔壁开门声,她摇醒阎依,“还睡啊,小心变成肥猪,快起床,吃饭啦。”
听到“吃饭”两字,之前毫无反应的卡通宝贝,翻身而起,迷迷糊糊地问:“小玉姐,吃饭了?”
张恩玉咬咬唇,再次处于宕机中,一个胸大没脑,一个奸诈油滑,两个极端啊。
听到赵宝官叫门,张恩玉过去打开,没给对方好脸色,啐骂一句:“流氓!”
“我又怎么啦?张姐,你一天到晚骂我流氓,身为执法者,要注意言辞,你说吧,有什么证据?”
张恩玉冷哼声中转头催促阎依,“快点,咱们不能让流氓呆在屋里,万一被人误会就糟了!”
行,认定本大人流氓是吧?
“小依,你参加工作多久了?”
“快一年了,怎么?”
“那有没有参与过扫黄打非呢?”
张恩玉见状立即阻止阎依答话,“别理他,咱们所长神经病,臭流氓!”
阎依眨眨眼睛,“没有啊,所长问我工作呢。”
赵宝官点点头,板着脸继续问,“那有没有审过嫖.客或者小姐?”
阎依摇摇头,“我老表……刘副所长不让我参加。但我旁听过审问那些……小姐。”
“哦,还记得怎么审不?”
张恩玉装没听见,但刚一出门,茫然了,往哪去?只得停下身子,听两人瞎扯。
“记得,先问住名、住址、年龄、族别……”
赵宝官挥手打断她,“这是常规的,我见过一次经典的,去年吧,在阳河派出所,警官问小姐:你知道我们的规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你一天接多少个客?那小姐满脸委屈回答:长官我已经说实话了,每天四五六七八九个吧!警官火了,拍桌子吼:说实话到底有几个?”
张恩玉也被赵宝官的阐述吸引,貌似这家伙声情并茂,学的像模像样。
赵宝官严肃地看看两人,“那小姐撇撇嘴说:到底的……一个都没有!”
说完不搭理两人,率先下楼。
张恩玉再次咬牙闭眼,狠狠地跺脚,埋怨阎依,“我跟你说了,别理他这个流氓所长!”
阎依还没回过神来,疑惑追问张恩玉,“小玉姐,我没听懂啊,什么到底的……一个没有?”
张恩玉伸手抚额,悲愤欲绝,苍天啊……怎么跟这种小白痴解释“到底”的真正含意,这涉及到很多方面的知识哎。
“没什么,他发神经病!”
阎依眼见小玉姐脸色发青,以为她嫌自己笨,委委屈屈,受气包似的跟在后头,张恩玉愁死了,伸手搂过她的肩膀,“小依,姐是气前边的坏家伙,跟你没关系。”
“所长怎么啦?”
“他……他……反正不是好人!”张恩玉真不知道怎么描述赵宝官。
“我觉得所长人挺好呀,很有本事,背你上山,没叫半点苦,赵二哥他们说所长劳力比他们好哎。”
张恩玉从没觉得跟人沟通如此困难,因为观点不同,阎依的看法很纯朴,吃苦耐劳,能背能扛,体力好便是人品好,偷奸耍滑,拈轻怕重,即是人品差。
她只得在心底丧气地投降,赵宝官赢了!
“对,赵所长是好人,咱们先去吃饭。”
阎依眉开眼笑,反搂过张恩玉胳膊,“小玉姐也饿了?”
赵宝官走在前头,嘴角泛起得意的微笑,小娘子,跟哥斗心眼,嘿嘿,也不看看哥是在哪长大的!农村人,没那么多复杂的价值观,能干即是好汉。
来到吴老支书家楼下,此时空场上搭起雨蓬,几个灶头已经开始炒菜,阵阵香气飘起。
老支书的灵堂紧靠楼梯,吴清披麻戴孝,跪在灵堂门口,宝官领着两人快走几步,从旁边拿出几柱香,恭敬地行礼叩首,吴清还礼。
老支书的遗体已经入殓装棺,摆在灵堂正中,后悬老人家的遗像,老人的笑脸慈祥温和,眼睛深邃。
“水长,有什么需要?我们三个不太懂规矩,可不能见外。”赵宝官扶起还礼的吴清,表达内心的想法。
吴清到底还是点头致谢完成礼数后才介绍本地风俗,“祖父长寿,按制喜丧,由于吉日难寻,明天先行下葬,之后再进行法事,宝官不用见外,人在这儿便是最好的帮助,饭菜我单独安排好,不周之处,多多包涵。”
赵宝官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水长,虽说礼多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