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官回过神来，扯扯嘴角，想说几句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小五的纯真不容置疑，可这种纯真……为什么在面对杀人之时毫无心理压力，以及产生杀害同类的不适？
赵宝官想不通，难道在小五的心里，真的无所畏惧？或者爱憎分明到不惜动手杀害他人？
“小五，你不怕吗？”
小五依然用手抬着陈卫国的下巴放血，“还是有点怕，人跟鸡不一样，不过，我一想到他竟然杀了叶伯伯，再怕我也要帮嫂嫂报仇！”
呼，还好！姑娘心里起码知道害怕。
赵宝官反应过来，这叫什么还好？小姑娘把杀人当杀鸡，好个屁！这位可是博学多才，博古通今的读书天才，怎么能从事杀人勾当呢？
“那你不怕杀了人，警察找你？”
小五朝宝官翻个白眼，“兄长，你莫逗我，这种坏蛋死有余辜，再说，你不是警察么？我这叫除恶务尽，除暴安良。”
赵宝官扭头看看完全呆傻的另一位陈卫国，他亲眼看到自己被人杀鸡一样杀死，看着自己的脖子被人割断，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昨天他击碎了叶勇的喉骨，今天便被人割掉喉咙？问题是，他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杀，这种感觉，别提多难受，死便死罢，像这样，他到底算死了，还是没死？
陈卫国大脑一片混乱，眼前发生这幕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和常识观，这算什么现象？
灵魂出窍？是被迫灵魂出窍！
看来，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着科学技术无法解释的现象，以及还未被人发现，或者解密的特殊能力。
赵宝官看看他，咧咧嘴，哥们被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杀掉，够憋屈的，心念一动，猛然加大精神，打开玉佩空间，金龙福地在宝官的意念之下，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陈卫国的精神灵魂完全吸纳进去。
此时，陈卫国身体中的血液流速越流越小，小五松开手，在他后背轻轻一推，整具尸体手脚抽搐，扑倒在血塘之中，她把匕首翻转看看，发现有一小丝血迹，蹲下身子，在陈卫国后背来回擦拭，再将匕首递还给赵宝官。
“兄长，我怎么又饿了？”
看着脸上写满疑惑，困恼于自家这无底洞般的肠胃，反而对刚刚杀掉一名大活人，尸体还有余温的现实，竟然不如她肚子饿了来得苦恼？
赵宝官只好再次抽抽嘴角，强忍住一翻说教的冲动，将陈卫国的背包打开，翻找一遍后，除了随身衣物，吃的东西，还有几千块现金。
吃的东西比不上赵宝官他们携带的精致，看样子是从小超市里采购而来的袋装熟食、干粮等。
扔了两只鸡腿，以及一袋饼干给小五，“你先吃，我去打个电话。”
小五搂着鸡腿和饼干，眯眯眼睛，脸上露出山花般的微笑，愉快地蹦跶到一边，自顾享受吃的乐趣。
赵宝官摇摇头，估计这丫头最大的恐惧便是饥饿，除此再无什么令她感觉得到害怕。
拨通电话后，将陈卫国已被当场击杀的消息上报，电话里沉默了差不多十秒钟，可惜电子合成音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很好，很好，接下来，你按计划翻越牛鼻崖。”
赵宝官对此没有异议，杀掉陈卫国，便完成了最大的心愿，以祭叶勇的在天之灵。
“好吧，我立即开始行动，不过你们马上派人来，将我妹妹接走。”
商定好时间，赵宝官走向小五，“好吃吗？”
小五刚刚啃了半只鸡腿，点点头，“还行。兄长，你要一个人走吗？”
宝官点点头，“嗯，我还要去帮助他们抓捕陈卫国的同伙，你先回阳南，帮哥哥照顾好你嫂子。”
“好的，你放心吧，只要小五在，不准任何人欺负嫂嫂。兄长也要小心！”小五认真严肃的样子，显得特别可爱，谁能想到她刚刚手刃活人？
“谢谢小五！还有件事……我可能以后没多少时间陪你，因为，我的工作调动了。”赵宝官不知道怎么解释今后一段时间，他无法抽出时间陪伴小五的现实。
“兄长的意思是……”
“我可能要去外地工作一段时间，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抓紧练习哥哥教你的东西，另外……我会跟阎依说，让她教你一些防身之术。”
小五点点头，“兄长，如果我现在像阎依姐姐那样能打，是不是可以跟你一起工作？”
“嗯……起码要一下子打翻三个阎依姐姐才行。”
小五捏紧小拳头，冲宝官保证：“兄长但请放心，小五一定努力练习，争取早日追随兄长，环伺左右。”
宝官内心极为感动，小五对他的信任和支持是无条件的，甚至是不计生死的，伸出手勾住小五的脖子，将她搂入怀中，“哥答应你，一辈子不离不弃！”
这是两兄妹结识以来，宝官第一次正面做出应答和承诺，小五眼眶泛红，珠泪欲坠，楚楚动人，伸出双手环紧宝官的腰身，依然娇小的身子轻微发抖。
宝官用下巴蹭蹭小五的头顶，鼻间萦绕阵阵发香，轻轻将她推开一些，看着泫然欲滴的小五，手指在她挺翘的鼻梁上轻轻滑动，“羞羞脸，哭鼻子。”
小五嘟嘟小嘴儿，抬起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