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累他。奴才不是糊涂人,想的明白。”
佟宝珠回承乾宫的路上,不断的想着乌雅的话。从内心来说,她是希望孩子能跟着生母,这样有利于双方的身心健康。
但她知道这不可能。
后宫女人啊!世上眼中高贵的娘娘们,其实过的日子,连吃不饱的农妇都不如。
农妇饿肚子的时候,兴许枕边还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呢。
佟宝珠在御花园里坐了一会儿,缓了缓情绪,才回承乾宫。看到正殿里又说又笑的几位嫔妃,烦躁感又涌上了头。
这些人脑子里,整日想的都是那个男人,想着怎么能睡上男人,想着给他生孩子。
她们个个都以为自己有多么与众不同,争一争能争得皇帝的宠爱。就可以升位份,荣耀家族。
岂不知在康熙和太皇太后眼里,她们只是制衡前朝的工具,和开枝散叶的工具而已,连养孩子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宠爱,在康熙眼里,皇宫女子还不如太皇太后养的一只猫。
太皇太后的猫吃坏了肚子,康熙还一天派两三次人探问好了没有。
乌雅怀着他的孩子,从未听说,他什么时候去探望过。
“本宫有些头晕,你们玩儿吧。我去里面歇一会儿。”
佟宝珠话刚落,大家七嘴八舌开了。
“娘娘怎么了?”
“叫太医了吗?”
“是不是储秀宫娘娘说话不好听,气着娘娘了?”
“今儿宜嫔妹妹怎么不来啊?不是娘娘安排,哪里轮到她侍寝。怎么没有一点感恩之心。”
“承一次宠,就觉得自己得宠了?不把娘娘放眼里了?若是奴才,走不动路,让人扶着,也会来给娘娘请安。”
“娘娘,要不要奴才代您去训话。”
吵吵嚷嚷得佟宝珠真有些头晕了。
摆了摆手道,“是本宫不让她来的,大家都回吧。本宫进睡一会儿去。”
容嬷嬷恭敬地把几位小主子们送走后,想问问储秀宫那边的事。进到内室,看到佟宝珠躺下了,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走出正殿,没等她问,红云便忿忿地说:“咱家娘娘好言好语地说话,储秀宫娘娘没给一个笑脸。”
“娘娘怎么说的?”容嬷嬷问。
“娘娘说,让宜嫔侍寝是她的主意,说昨晚是宜嫔最宜受孕的日子。还说以后帮储秀宫娘娘调理身子。储秀宫娘娘说,她这是心疼,用药调理不好,不用贵妃娘娘操心。”
“就接了这么一句。娘娘再说什么,她便一句不接了。端坐在那里,摆着臭脸给我们看。嬷嬷您是没见着她那个样子,与以前判若两人。”
红云难得表现出急躁出来,“嬷嬷,您说娘娘这是图的什么啊?好心好意,都被驴吃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多想想自个儿呢。哪个娘娘不是妨着别人生孩子,她倒好,一心想着让别人生……”
容嬷嬷打断了她的话,“类似的话,以后莫要再说。传出去,不但你要要受皮肉之苦,也会连累到娘娘。”
苏嬷嬷回到慈宁宫,把她的所见所闻,有选择的禀告了太皇太后。
“这么说,那丫头没生气?”
“依奴婢看来是没有。”苏嬷嬷顿了一下,又道,“只要不生闷气就好。”
“哀家同你想法一样,就担心她们生闷气。那两位就是什么事都放在心憋着。憋久了,就憋出病来了。”转话道,“你方才出去的时候,皇帝那边传了话过来,今晚会去储秀宫。”
苏嬷嬷问:“万岁爷准备给储秀宫娘娘什么封位?”
“没说,哀家也懒得问。”
乾清宫里,一直人来人往。午膳的时间,康熙都没有闲着,邀请了钮祜禄亮德陪他用。
陪皇上用膳是大臣们的荣幸,亮德有些意外。皇上提出用汉人,他还以为要冷落钮祜禄家。
当康熙说到,暂且封小钮祜禄为淑妃,待平了三藩之后,趁着喜庆,再封贵妃,大贺一番。亮德更是意外,慌忙跪下谢恩,并信誓旦旦的表态,此番出战,钮祜禄氏定会倾全力而出。
康熙暗自冷笑,这世上就没有朕过不去的坎。朕不可能再让谁牵着鼻子走。朕想做的事,谁都阻止不了。
佟宝珠一直睡到将近黄昏才醒。休息足了,心情缓和许多。
脑袋也清醒了。
为昨晚替康熙担忧,生自己的气。
谁不艰难?
她自己不艰难,还是后宫这些可怜的女人们不艰难?皇上可替她们担忧过?
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妥善处理国家事务本就是皇帝的份内职责,他享受了高高在上的尊崇,就该受着那些压力。
至于她这个执掌六宫的贵妃呢,责任是把后宫管理好。把这些女人们管理好,该备孕的备孕,该养胎的养胎。
等人人有了孩子,对皇帝的心思自然就淡了。
她虽然不能让她们都和自己一样有着现代人的思想,但可以帮助她们至少拥有一个孩子。
让大家困守后宫的日子,不是那么难挨。
坚定了这个信念之后,佟宝珠又重振了精神。
她想问问容嬷嬷,可有前朝的消息。转念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