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作为镇派之宝,从云霄宫诞生之初便存在,陪伴三百多年,就好比一个象征,已经不单单只是增强剑客的神兵,更意味着气数。
这个时候断裂,又怎能不让人联想到云霄宫气数已尽?
前朝覆灭,云霄宫是不是也该消散了?
叶霄即使天纵英才,但面对四位大宗师,他连天问都没有,怎会有胜算?
世人歌颂称赞为正义献身之人,便是因为太少数,更多的还是考虑到自己利益,能旁观不落井下石已是难得。
大圆想来想去都替云霄宫为难。
司空灵安慰道:“别急,天问已经在重铸了。”
夷山族大宗师回归的消息,大圆也听说了,只是他不看好,“那怕是赶不上。”
夷山族背靠南望,有太子支持,它便已经不单单只是江湖中人,跟四大门派一样,背后都有宫门的影子。
对于南望来说,云霄宫覆灭,北寒入侵并非是一件坏事,甚至是鹬蚌相争从中牟利的好事。
西越和东楚本就指望着北寒牵制大盛,至于三花,高燮一死,他一直没有接受宁娥给予的国师之位,铁了心要无极功。
牵扯到宫门,战争,朝廷,江湖人讳莫如深,更不愿牵扯其中。
“无妨。”叶霄勾了勾唇,“多谢大圆大师告知,不过我心意已决,不必再说。”
“唉,贫僧也不是来劝,就是……”大圆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局面显然他也插手不了。
最终他道:“老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霄儿,大宗师亦有不敌的时候,望你好好斟酌,三日后,他们就上山了。”
叶霄颔首。
赤鸿和司空灵也点头。
但显然,云霄宫的人就没有怕的时候,不然怎么阻挡北寒三百余年?
大圆能过来劝一句,也算是一份情。
“对了,贫僧还住老地方?”突然,大圆和尚问。
赤鸿惊讶道:“你不走吗?”
大圆莫名,“贫僧走哪儿去?”
“大敌当前,你好话也说尽了,消息也告诉我们了,不赶紧走,难不成还要跟我们同舟共济?”司空灵疑惑地问。
大圆闻言摸了摸光头,“这不废话嘛,贫僧就一个人,一条命,没那么多牵挂,白吃白喝蹭了那么多年,怎么着也得帮一把,虽然可能也帮不了什么……”
赤鸿一听,顿时喜笑颜开,一把搂着和尚的粗脖子,夸赞道:“谦虚了,绝对谦虚了,大和尚你好歹也是个宗师,比我弱那么一点点。”
大圆看向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赤施主,就算不是出家人也不得打诳语,上次比试,你把羊腿输给贫僧了。”
赤鸿不高兴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记得,要不,再比一场?”
“三个羊腿儿。”
“行,就三个!”
“好,那现在去?”
“现在去!”
俩年岁加起来一百的宗师为了三个鸡腿气势汹汹地跑出屋子,实在令人看得有些无语。
不过这次司空灵懒得管他们,反而对叶霄道:“有大圆在这里,云霄宫的战力也算多了一分。”
然而叶霄却道:“你知道那半部无极功最吸引谁吗?”
“谁?”
“那些徘徊在宗师之下数年,却始终无法突破之人。”
此言一出,司空灵怔了怔,“那岂不是……”
叶霄冷笑道:“传我命令,明日起,关闭云霄城,凡是寒吟九章未突破第六层的弟子尽数前往城内,帮助疏散,转移安顿城中百姓,让他们暂时远离天山,躲避危险。”
这个命令并无不妥,然司空灵却沉默了,她说:“他们怕是不会走。”
“违逆者,逐出云霄宫。”
司空灵深吸一口气,“是。”
“驾——”
“驾——”
风从耳边呼啸,割得脸颊生疼,双腿骑在马背上,从最初被磨得破皮到现在麻木毫无知觉,赵思洵可以说这辈子再艰难,也没有这么辛苦赶路过。
但即使如此,他的目光依旧坚定,牵着缰绳的手握得紧紧,他遥遥地望着远处白雪盖顶的山脉,已经是视线所及之处,再遥远也有到的时候了。
一旁的赵思露紧跟着哥哥,第一次离开南望的激动心情已经消失了,只剩下担忧。
两个月的路程,被赵思洵水路兼施,硬生生地缩短到一个半月,下了博洋湖,立刻马不停蹄地横穿大盛境内,一路赶往天山。
一千名护卫,每一个武功都比赵思洵高,在这样高强度之下,也已经露出疲态。
赵思露想劝赵思洵休整一下,可看哥哥的目光一直望着天山,一瞬不瞬,到嘴的劝说便咽了回去。
在船上,他们已经知道,各大门派已经齐聚云霄城,马上就要围上云霄宫了。
“驾——”
然而一千名骑兵进入他国国界,即使是盟国,处在战争之中,那也相当明显。
等绕过一个缓坡,看到前面高原之间断裂的峡谷通道时,赵思露忽然唤道:“哥……”
只见大盛军队正列阵等在了前面,卡住了通道。
这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