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气吞声这四个字从来不存在于蒹葭的人生中。
能扬眉吐气干嘛要忍气吞声?那陆仙君病恹恹的,她又不是打不过。
拿着抢来的乾坤袋,蒹葭扒开看了眼里面的存货。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一跳。
不愧是苍穹剑宗那位半步飞升的仙君之遗物,好东西还真不少,有培元补气的丹药,有增长修为的药材,还有一些罕见的灵石,这若是拿出去拍卖,不知得引起多少人哄抢。
这么多好东西,幸好没和那陆仙君三七分,就算只让出去三分,她也心疼,更别提陆仙君狮子大开口,拿了她从不周山里捡到的太阿剑还不知足,还想要七分,他脸皮怎么那么厚?
说是修仙之人,看似清风霁月,心无杂念,可心里那点小九九一点不比其他人少。
就连她夫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生着病的凡人,大是大非面前依然毫不犹豫站出来,如此有责任有担当,是这陆仙君再修炼个一百年也修炼不出的品性。
想起陆吾,蒹葭心头的火气散了许多。
大夫说了,陆吾体弱,气虚,需要好好补补,改天她仔细翻翻乾坤袋,虽说这些药草凡人不能用,但或许她仔细找找,说不定能翻出些给陆吾补身的药材。
谢予迟体内的妖魔解决了,幽州城护城大阵也已解决,百姓自有付朝生等苍穹剑宗的弟子以及府衙人员安置,这儿的烂摊子她也算仁至义尽,不如择个吉日,和夫君一块去长安。
去长安得需银两,一百两黄金,沈之鸿应该不会不给吧?
从城南来到郡守府,被缚妖绳捆着的王恒被安置在正堂内,沈之鸿对此不知所措,因着是蒹葭捆的,府衙的侍卫没敢动。
“沈大人,城中百姓如何了?”
沈之鸿笑道:“多亏几位仙君出手相助,受伤的百姓我已妥善安置,还请仙君放心。”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蒹葭笑道:“有件事,还需沈大人帮帮忙。”
“仙君有话大可直说。”
张嘴要银子不是什么光彩事,蒹葭低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谢予迟身上的妖魔已除,往后沈大人不必担忧沈小姐的安危了,对了,沈小姐如何了?”
“小女如今已然平安,全靠仙君鼎力相救!”
蒹葭满意点头,“沈大人,是这样的,今晚……今晚之事就不提了,修仙之人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我责无旁贷,可前几日我在你府中除魔,费了不少心思和法宝,你看……”
若是凡人和沈之鸿说这话,沈之鸿立马便知是什么心思,可和他说这话的人是修仙之人,修仙之人,也要银两?
“仙君的意思是?”
这沈之鸿怎么这么不识趣?
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官场这么多年,怎么这种话都听不出潜意思?
“我直说了吧,我需要一些银两。”
沈之鸿实在没往这方面想。
哪个修仙之人需要银两?就算你递到他跟前,也不会有人收。
银两对于修仙之人而言,与废石没什么区别。
但仙君要,他不能不给。
“仙君需要多少,我命人去准备准备。”
“一百两。”
“一百两?好说好说。”
蒹葭补充道:“黄金。”
沈之鸿笑容僵在脸上,“黄金?”
“沈大人,一百两黄金可是太多了?”
在仙君面前,一百两黄金哪能多!
沈之鸿笑道:“我这就命人安排!”
“既如此,多谢沈大人。”
沈之鸿招来管家,让他立刻从账房中拿一百两黄金过来。
管家领命去了,不一会儿取了一百两黄金过来,蒹葭不客气收下。
“多谢沈大人。”
“应该的。”
看着面前金灿灿的黄金,蒹葭思忖着这点银子应该够她与陆吾前往长安的路费了。
长安路途遥远,她可以将就,可他夫君体弱气虚,路途安排不可太过简陋。
一百两黄金应该差不多了。
刚将金灿灿的金子收入百宝袋中,身后便传来一个微怒声音。
“王恒?谁把你捆在这的?”
被缚妖绳捆绑在地的王恒嘴里塞着布团呜呜两声。
付朝生单手一挥,身上的捆妖绳瞬间松开,飞进蒹葭百宝袋中。
王恒从地上爬起,拿出硬塞进嘴里的布团,怒瞪了蒹葭一眼,朝付朝生拱手道:“付师兄,是这妖女把我捆了起来!”
蒹葭冷笑这王恒还真不怕死,“付仙君,你苍穹剑宗好气派,区区一个入门弟子,竟然能在外为所欲为。”
付朝生不动声色望向王恒,“发生了何事?”
“付仙君可能不知吧,你这位师弟的家人用你苍穹剑宗的名头,在这幽州城欺男霸女为所欲为,祸害了不知多少女子,我捆他也是为了你们苍穹剑宗的名声,否则他还要动手伤人呢。”
付朝生扫过王恒,王恒垂眉不语不敢与他直视,他心中便有了数。
“既如此,你应该通知我将他交予我,而不是将他捆在这。”
“听你这话的意思,还是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