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平不要核平盘膝坐在低矮的草棚里，呆呆地盯着面前的虚空，脸上全是震惊之色。
队友知道她在看直播间。
要和平不要核平和他是生死之交，在这末日里不知道互相拯救了对方多少回，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秘密。
他虽然看不到直播间，却在柳白第一次直播的时候就知道直播间的存在。
后来又凑巧赶上柳白的视频聊天，对于直播间的存在深信不疑，更是把直播间的存在，当作是拯救末日的机会。
队友看不到直播间，忙推推她，问：“怎么了怎么了？又有了什么好东西？”
要和平不要核平深深叹了口气，把手里抱着的平板电脑扔到一边，从衣服夹缝里摸出来几枚丧尸晶核：“主播真是太厉害了。”
队友太好奇了：“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要和平不要核平捏住手中的丧尸晶核细细观赏：“确实是很漂亮的宝石。”
队友：“喂！到底怎么了？”
要和平不要核平笑着说：“现在卖的就是我们的货物，看来能卖个好价钱。”
她之前可从来没想过丧尸晶核能卖出什么大价钱。
这东西，对普通人没什么用，只对异能者有用，但直播间中又有几个异能者？
“万万没想到啊，柳白主播真是太厉害了。”
“等这次货款到手，要拿出一部分换成星光才行。”
队友还是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搞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要和平不要核平在故意吊着他的胃口。
第二，这个叫做柳白的主播确实要好好巴结，呃，不，是加强交流。
“不如就把这次的收入全部兑换成星光打赏给她。”他建议。
这才第二次直播，早点儿混个眼熟，以后就是老粉。
反正那点儿丧尸晶核也没多少钱，末日里别的不多，就丧尸多。
花点儿小钱混个老粉资格，值。
队友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得响。
要和平不要核平笑眯眯地看着他：“好主意。”
不过你一定会后悔的。她幸灾乐祸地想。
队友别的没有，就是抠。
毕竟他管账。
也就幸灾乐祸了一小会儿，要和平不要核平就顾不上了。
直播间里正火爆。
黑夜君王：“世界毁灭时的眼泪么？”
绿皮小妖怪：“这宝石还行，便宜的话可以买。和封禁骨一样的价钱就行。”
黑夜君王：“封禁骨你抢的？绿皮，我记住你了，改日好好谈谈。”
绿皮小妖怪：“怕你不成？”
求锦鲤保佑：“这是...记小本本？”
要和平不要核平：“锦鲤呀，知道了也别说出来好吗？直播间卧虎藏龙，万一被顺着网线打上门...”
求锦鲤保佑：“黑夜君王大佬，我知道错了。”
求锦鲤保佑：“谢谢核平哥哥提醒。”
要和平不要核平：“是和平，不是核平，是姐姐，不是哥哥。”
求锦鲤保佑：“QAQ。”
黑夜君王：“你放心，我没那么小心眼，不过既然绿皮想要，这个世界眼泪，我就包全了。”
柳白目不斜视，全当没看见。
这种乱七八糟的弹幕，都是闲聊，她一个主播最好就是不插手。
只需要等到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的时候，出面引导一下，禁言几个，踢几个就行了。
一个直播间最重要的当然是主播，但直播间的氛围，和里面常驻的沙雕网友，也很重要。
这时，她从飞速涌动的弹幕中看见了一个需要她回答的。
是佛宗不是魔宗：“世界，也会毁灭么？”
“没错，世界也是会毁灭的，万事万物皆有寿命，皆有轮回。”
柳白安抚对方：“不过直播间的大家也不用太担心。”
“世界之于我们，就像是万年的神木之于朝生夕死的蝼蛄，绝大部分圣灵是难得遇见世界毁灭的惨事的。”
对于摩罗这种明显是高僧风格的人，柳白自然选用了比较古风的阐释方式。
对什么人，说什么话，是一个销售的基本素质。
没错，柳白对自己的定位，就是销售。
卖货主播嘛。
妖僧摩罗今日专门抽出时间等待柳白的直播间，此时正在佛堂焚香静坐。
听见柳白的回话，他心中似有所悟。
默默回复。
是佛宗不是魔宗：“生死无常，世界也逃不过。贫僧受教了。前辈大德。”
柳白：“......”
哪儿大德了？我怎么不知道
而且我什么时候成你前辈了？
我怎么想都觉得你应该是个容颜不老的老妖怪哎，我才几岁？还是个小宝宝呢。
算了，还是继续干正事。
“绝大部分世界都是健康的，蓬勃发展着，濒临灭绝的世界其实很少很少，正因为如此——”
她张开手，又调了调灯光，让手中的立方体折射出比钻石还要璀璨的光芒。
“世界的眼泪，是十分稀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