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婷婷不顾众人的阻拦,托着刚刚痊愈的虚弱身体前来灵台为父亲守孝。
一位村民传来消息,说是李敏不愿让林春华和林亮亮前来守孝,就当林建党没有他们这对儿女。
林婷婷恨得咬牙切齿,哭着叫着:“我要去杀了她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林明月担心林婷婷在冲动之下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紧紧抱住婷婷挣扎的身体,焦急地哄劝:“婷婷,不要激动,大伯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人在做天在看,她们以后必然会受到报应的!”
林明月轻轻拍着婷婷的背,婷婷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停下来,俯在林明月怀里呜呜痛哭起来,“小月姐,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爸爸是意外死亡,他一定是被那对狗男女害死的!我不甘心,为什么警察不好好调查…”
林婷婷悲恸的哭声,令林明月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
大手抓住难受得紧,她同样是泪流满面,心痛不已,“婷婷,你放心,这件事姐一定帮你调查清楚。”
既然警方认定了牛大亮和李敏跟林建党的死没有任何关系,那么她们就自己去寻找证据。
只要作案,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死者已逝,活着的人即使再伤心难过痛恨,也要先让死者入土为安。
临颍这片地方,葬礼上有摔火盆仪式,负责摔火盆的人一般是死者的长子或长孙,是关系非常亲近的人。由于林亮亮作为长子没有回来为林建党送行,林星辰便主动担起了作为长子的责任,摔火盆就交给了他。
摔火盆讲究一次摔碎,越碎越好,因为按照当地的习俗,这个火盆就是死者的锅,摔得越碎越方便死者携带。
当林星辰捧着瓦盆一摔,杠夫起杠,正式出殡。
林婷婷哭得几乎背过去气,林奶奶更是哭得晕了过
去,林雪菊因为失去兄长也是痛哭流泪,懵懂无知的小豆包不明白姐姐、姥姥和妈妈为什么都在哭,也跟着呜呜哭了起来。
林明月作为唯一一个在悲伤中拥有理智的人,搀扶起几乎要倒在地上的林婷婷,抱起林建党的遗照,走在出殡队伍的最前面。
由于林建党死的时候还很年轻,又是突发死亡,算不上是喜丧,再加上众人都处于悲痛之中,所以林家并没有请唢呐队伍,葬礼简单低调,只有家属、一些亲戚朋友和一些邻居为他送行。
林星辰拿起铁锨铲了一铲子新土洒在墓穴的底部,杠夫负责棺木入土,在上面垒上砖,再添上土,一个坟墓就形成了。
众人头上的孝布一一挽起,接下来就该回去了。
林婷婷抱着父亲的遗照跪在坟墓前,眼睛盯着坟头上摇晃的草头,眼前仿佛又浮现出父亲慈祥憨厚的笑脸,可是从今往后,他就躺在冰冷的地下长眠,他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再也不会冲她笑了,再也不会喊她
婷婷了,婷婷的泪水潸然而下。
木校长让林明月搀扶林婷婷离开,婷婷却抱着遗照一动不动地坐在坟墓前,她哭着说:“小月姐,我想在这里再陪我爸一会儿。”
林明月知道林婷婷此时的心情,便对木校长说:“要不你们先走吧,我在这儿陪婷婷一会儿,等下我把她安全带回去。”
林星辰也想留下来陪着两个妹妹,林明月却说:“哥,你回去照顾奶奶,多陪陪她。”
林星辰犹豫了一会儿,沉默地点了点头。
几天后,林奶奶小吃店正常营业,在忙碌当中,大家会渐渐淡忘悲伤。只要不去刻意提起,便如往常一样。但谁都清楚,胸口的某个位置始终是空落落的,像是缺少了些什么。
林明月望着坐在桌子前边剪辣椒,边与小豆包聊天说笑的林婷婷,心中充满了担忧。
婷婷像是忘记了所有的悲伤,但她却知道,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这个懵懂无知的小堂妹变得愈发让人
看不透了,她用外表的欢乐掩饰住内心巨大的悲怆,让大家有一种错觉——她没事,她很好。
可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拿着那只她亲自送给父亲的打火机,偷偷地抹眼泪。
林明月还曾在卧室的角落里发现过好几张皱巴巴的废纸,上面写着那几个人的名字,字迹一笔一划,力透纸背,仿佛写它们的人要把它们千刀万剐。
林明月蹙了蹙眉,是时候要调查一下李敏和牛大亮了,只是如何调查,她还没有想到具体办法,只能通过那个人…
想到那天分别后,那个人说:“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林明月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一中校园里的小卖部旁边,拿起电话,拨通了木桐所在部队的座机号码。
听到话筒里传来熟悉的嗓音,林明月才想到这个电话号码她不过是拨过两次,可她却记得清清楚楚,这次没拿那张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她竟然都拨了出来,也是相当神奇了。
林明月怔了怔,说:“怎么是你接的电话?”
木桐忽地笑了,“因为我早就猜到你今天会给我打电话,巧了,你还真的打来了。”
林明月抿唇笑了笑,说:“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说起来也挺搞笑的,她给他打的每一个电话,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