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感觉到拳风中夹杂着杀气,从发鬓旁擦过,忍着脸颊因拳风而致的痛感,任教官只觉得全身一颤,不知何时从额上泌出的汗珠儿,滚然而落。
稍稍斜视,眼角余光所触及的景象,让她不由得不寒而栗——一只只有她手掌心大的玉拳,狠狠地砸在她办公室门墙边上的荣誉铜牌上,那写着“最优女军官”的铜牌被那只拳头砸得完全凹进去,她那目光所及的地方,赫然看到,铜牌上的裂纹!
旋即,任教官突然意识到,自己被羞辱了!
眦目欲裂的她,怒睁着布满红丝的双眼,咬牙切齿地怒斥着:“欺!人!太!甚!”
“呵呵!”韩子禾笑声漫出,只是眼底的冷光带着暴击力,不掩锋芒的朝着任教官直射而去,“这句话,我原句奉还!”
“看招!”任教官怒喝一声,全身的力量聚集一处爆发,一双似铁铊的拳头,狠命捶向韩子禾!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韩子禾格挡之后,一拉一送,毫不费力的借力打力,让任教官的爆发力全数反作用到自己身上,“噗通”一声,砸摔到了两三米远的地方。
“早就告诉你啦,我会原数奉还!”韩子禾冷笑着扫过因为她和任教官闹出动静而探出头来的人们,目光垂下,抬起手,在任教官冲冲瞪视下,扬声而道:
“任女士,你现在已经不配我尊称你为‘教官’了!原本,我一个字儿都不想对你说的,因为你玷污了‘军人’这个令我着迷崇拜的身份!
只是,有些话,到底不说不快!今儿说出来与你听,也免得你觉得自己忒冤枉!
……
其一,身为一名军人,你既不具备一颗宽宏大量的心,也不具备严于律己的觉悟,更不具备想要进步、学着宽容大度的自我要求。
对于学生,以轻视欺压,对待同侪战友,以报复构陷,你的狭隘、你的自私,限制了你个人责任心的正增长,让你的担当和你的名声成反比!
说真的,就你这种对工作说放手就放手的任性,以及人格的极大不足,作为老百姓,我真的不敢将安全交付予你!
如果我是你的战友,很抱歉,我更不敢把后背交给你!因为你做不到!”
“你这是故意来折辱我?如果是的话,你做到了!算你狠!”趴在地上,暂时不能起身的任教官,挣扎着勉力撑起身子,正视着韩子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所散发出来的敌视的态度,愈发浓烈起来。
韩子禾哼笑道:“你不用这样作态,你以为你现在一副弱势群体的样子,我就不好往下说啦?哈,笑话!今儿我既然敢跟你动手,我就不准备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换句话说,也算是咱俩相识一场,提醒你一句,我、刚刚,是作为一名老百姓来表达愤怒的,很抱歉,失态了……只是,我没伤到你,你一个军人竟然挥拳相向……对着老百姓动手,这个问题,是什么性质?”
这话说得有点儿无赖,可韩子禾很高兴,只要能把人家管气到的话,那就是好话!
“别急着吐血,咱们的账还没算清呐!”韩子禾不理会对面气得几欲发疯的任教官,自顾自地津津而道,“其二,我得和你算算你‘捏造事实、构陷他人’的事儿!
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偷拍的视频和上报的内容时,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卑鄙!无耻!下作!……这些词,就是我对你的评判!
若为同僚,我都羞于与你为伍!
你这种人,根本不是教育教育就能够扳过来的!
我觉得哈,你真的有必要把三观回去重塑一遍,跟着老师们好好儿地重温一遍,怎样做人!”
韩子禾一声声的怒责,好像一个个响弹,在任教官耳畔此起彼伏地炸裂,震得她脑袋嗡嗡直响,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韩子禾的怒斥,而她在真空一般的世界里,被韩子禾的声声责问所包围。
要说,韩子禾这一回是真愤怒了,她竟然超水平发挥出了文人所特有的本事——一字一句间,就将对方的错过无限放大。
“我丈夫楚铮,是一名优秀的军人,你若是不服气、不满意,满可以用你的专业素养战胜他,但是,我无法容忍任何人对他进行诬陷,因为我太清楚他对这身军装热爱、对他肩上所担负使命的坚定!
这样奋勇担当的男儿,远不是你这种人可以理解的,但是,不理解可以、不屑一顾也没问题,但是,不能让你的肮脏,去玷污他的职业生涯!”
说到激愤处,韩子禾也不看身旁被她感动的楚铮,直盯着气势已经被她压下的任教官,一字一句道:“若有人敢诬陷他,我决不罢休!……若是军区不能给说法儿,我就敢闹到军委会去!无论如何,都要人给我个说法儿!”
韩子禾掷地有声的话语,一时间,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心中一凛。
这一刻,所有人都无比相信,这个维护自己丈夫的妻子,当真是说得到做得出!
好一个凶煞的女汉纸!
这一刻,所有在场的人,不由得低下目光,看向一脸煞白的任教官,心里的天平不由得激烈摇摆起来。
……
“媳妇儿!媳妇儿!我看看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