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就是你这一句!
谢玉渊轻叹了口气:“我从前听我娘说,她嫁到谢家的时候,其实也是有好多金啊,玉啊的,求祖母给孙女我开开眼界罢,否则四妹又得嘲笑我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
谢太太原来还算笑眯眯的脸,一听到这话后,笑容戛然而止。
谢玉渊却像是不曾察觉的样子,天真无邪道:“祖母,我娘的嫁妆单子应该还在吧?”
像是被棍子狠狠敲了一记脑袋,又像是被匕首狠狠刺了一刀,谢太太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别提多难受了。
是!
嫁妆单子还在的。
可嫁妆早就没了。
去了哪里?
一小半在她的房里,一小半在邵氏的房里,还有一小半贴补了公中。
原本以为高氏死得透透的,这嫁妆也就成了无主的嫁妆,谁又知道这个小畜生当着众人的面提了出来。
简直太可恨啊!
谢玉渊看着她满心愤怒,却不得不强自隐忍的样子,心里无比快快意,继续戳她的心窝子。
“祖母啊,我和我娘已经回来了,我娘虽然疯疯傻傻,但嫁妆还是由娘保管的比较好。毕竟这些东西都是高家的,她时不时的看几眼,疯病也许能好得些快些,祖母,你说对不对?”
高家的东西?
谢太太心中一凛,后背冒出了一身冷汗。
该死啊!
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
谢太太逼着自己放柔了脸上的表情,声音也格外的温柔亲昵。
“你这孩子,说什么混话呢,你娘的东西祖母帮你保管的好好的,等以后得了空,我让库房整理整理,搬到你院里去。”
谢玉渊心中冷笑不己,脸上却露出一副感激不尽的表情。
“多谢祖母,祖母真是疼爱娘和我,不像别的人家,把媳妇的嫁妆占为己有。”
谢太太:“…”
谢太太保养得当的脸孔一脸的扭曲,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谢家是有规矩的。”
谢玉渊冰冷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向谢玉湄看过去,“四妹妹,听到了没有,咱们谢家人都要守规矩。”
谢玉湄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却在骂:老天爷啊,快把这个伶牙利嘴的小贱人收了去吧,别再来祸害她了。
…
给谢太太请了安,谢家的晚辈先行告退,去族学上学。
谢家的族学就设在谢老爷府上,从后院划出一大块地,拉了围墙,另外开了门,便于谢家儿郎进学。
族学还特地设了女学。读书习字,诗词书画,针绣算术都有涉汲。
谢玉渊对些完全没有兴趣。
读书习字不会让你躲过坏人的计算;诗词书
画也不会让在生死面前,多一分胜算。
她借口还不太适应府里的生活,甩着帕子回了青草堂。
二小姐谢玉湖想着姨娘的交待,与大姐姐打了个招呼,追了上去。
“三妹,留步的。”
谢玉渊听到声音,顿足,回首,笑容多了几分真诚:“二姐,有事吗?”
谢玉湖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道:“三妹心直口快是好事,只是凡事过犹不及,总要给自己留一点退路。”
谢玉渊今天穿了一袭春水色的家常衫子,淡淡一笑的时候 ,让谢玉湖微微有些晃眼。
“二姐姐觉得我和我娘,是有退路的人吗?”
谢玉湖一噎。
“但凡有退路,谁愿意再进这个龌龊,腌臜的地方。”
“三妹?”谢玉湖脸上的表情惊恐万分。
谢玉渊笑了笑,“还是要多谢二姐提点,我先回去了。二姐若有空,不防常在大奶奶跟前走动走
动。庶女的婚嫁都在嫡母手里,二姐姐这么好的人,也该嫁个如意郎君不是。”
谢玉湖嘴唇微动,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这是那个连庄子都没有出过的谢玉渊吗?
为什么感觉像是一个历经千苦万难,看透世事的成年人?
…
寿福堂里,谢太太手一指,茶碗应声而碎。
冬梅见了,忙挥手命令下人离开。
邵姨娘等人都走光了,脸上的恨意再也绷不住,“姨母,你看看,你看看,讨债鬼来了,这可怎么办?”
谢太太眼珠子一转,没有说话。
心道:吃下去的东西,哪有再吐了来的道理。但这话,不应该她说出口。
“还能怎么办,该还的还,还赔的赔,谁让人回来了呢?”
“那怎么行?”邵姨娘蹭的一下站起来,“那些东西,将来可是要给四姐儿做嫁妆的。”
“那你说怎么办?”谢太太皱着眉头。
“要我说,让冬梅把当初顾氏的嫁妆单子找
出来,重新找人眷写一份。”
冬梅吓了一大跳,邵姨娘这是要作假?
“那丫头没见过世界,懂什么好坏,库房里有什么不值钱的东西,统统添了上去,糊弄糊弄就行了。”
“邵姨娘,万一…”
“哪有什么万一,府里的老人儿都死绝了,她就是知道这嫁妆有问题,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