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大奶奶,邵姨娘带着三位小姐来了。”
谢玉渊心头一惊,与罗妈妈对视一眼后,“不急,就说我在沐浴,让她们先等着。”
沐浴后,如容捧来了干净柔软的白色中衣,侍候她换上。菊生用干净的毛巾为她绞干发丝。
等一切妥当后,她才不紧不慢的去了堂屋。
…
陈府的府邸,在扬州城东面,占了整整大半条街,气派无比。
此刻,丫鬟们正忙碌着抬水,倒水。
陈清焰将自己泡在水里,舒服的叹了口气。
他猛的抬起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脸上闪过丝羞恼来,咬着牙闷闷的“哼”了一声。
“爷,会不会是小的我瞧错了,三小姐一个从庄上来的乡野丫鬟,怎么可能懂医术?”阿九眉头
紧皱。
陈清焰也有点傻眼了。
来之前,母亲把谢府四个小姐的情况大致与他说了下,根本就没有提起这一茬?
可是…自己这条命能捡回来,又确确实实是她的功劳。
想到这里,陈清焰懊恼的拍了下水,溅得阿九一身。
午后去书房,丫鬟端来几盘水果,其中一盘便是柿子。
他觉得甜,便吃了两个,没想到竟然闹出了这么一个大笑话,真是丢死个人。
“换水,再泡。”
话音一落,便有几个丫鬟抬着一个大木桶进来。
“少爷,水来了。”
陈清焰撂起一搓头发闻一闻,胸口恶心了两下,道:“下次本少爷面前,不许出现柿子这东西。
”
阿九无声的撇了撇嘴,这怪柿子什么事?
陈清焰起身,从这个桶里换到那个桶里,阴沉着脸道:“别在那儿嘀嘀咕咕,快来帮少爷我洗头,一根一根洗,少洗一根,我就让你一口柿子,一口螃蟹。”
阿九欲哭无泪,强忍着心里的恶心,苦哈哈的走过去。
这时,外头有小丫鬟喊:“夫人来了。”
陈清焰吓得忙往水里钻,“娘,你别进来。”
帘子一掀,带出一股冷风。
蒋夫人怒气冲冲地站在浴桶前:“你是我生的,我什么没见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回府连吱都不吱一声,想干什么,造反吗?”
阿九吓得扑通一声,直直跪了下去。
“滚出去!”
蒋夫人杏眼圆睁,“若少爷再有下次,自个
拿把刀,抹自个脖子,省得我动手。”
“是,夫人。”被骂得狗血淋头的阿九,脚底一抹油,溜了。
蒋夫人等人离开,在净房里来回踱了几步,厉声道:“好个谢知县,我陈家看得起你,才令哥儿上门,你们却恨不得毒死他,真是…”
“娘!”
陈清焰立刻拦住了话,“和谢家没多大关系,是我贪吃了两口,你别小提大作。”
蒋夫人胸口起伏起下,心里何尝不明白这只是个意外,她就是借谢家人几个胆子,都不敢做出下毒这种事。
却因为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难免担惊受怕。
“夫人,谢家太太来了。”
“知道了。”
蒋夫人脸色稍稍好看了些,知道上门谢罪,这谢家还算有几分眼色。
“我先去,你给我好好歇着。”
“娘,三小姐救了我的命,你替我谢谢人家。”
“这还用得着你说。”
蒋夫人深深的瞪了儿子一眼,身子一扭,走了出去。
陈家丢出唯一的宝贝疙瘩,不就是冲着那三丫头去的吗?
这事细想想,倒也巧了!
…
谢府的女眷,一半在青草堂坐客,堂屋里顿时人满为患。
顾氏笑道:“今儿这事,可多亏了三丫头,否则,可就是大祸。”
邵姨娘微微一笑,“三小姐在庄上,倒是学了些本事,关键时候比其他三个姐儿都强。我这身子也有些不舒服呢,求三小姐帮忙诊诊。”
谢玉渊眉眼一弯,“不过是跟着乡野郎中学
了几招罢了,我师傅除了帮人看病,畜生也给看。姨娘若是信得过,诊诊就诊诊。”
此刻,远在京城的张虚怀“阿嚏、阿嚏”了两声,心道,哪位英勇好汉在想他。
邵姨娘一听连畜生都看,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我这是玩笑话,三小姐怎么就当真了呢。”
“原来,姨娘是逗着我玩儿呢!”谢玉渊又笑。
小贱人,逗你玩又怎么样,你不就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吗,有什么了不起,还真以为自己有几分真本事?
邵姨娘陪着干笑几声,磨了磨后槽牙,偏过了头。
“其实姨娘不用担心,人和畜生的没啥区别,人有一个脑袋,畜生也有一个脑袋;人有五脏六腑,畜生也有五脏六腑;区别不过是人的脑子生得聪明些,畜生的脑子生得笨些;人的心有红有黑,畜生只
有红心,没有黑心。”
这话…是在嘲讽她黑了心的吧!
邵姨娘气得就差一口唾沫啐上去。
顾氏一听这话,忙用帕子遮住了脸上的笑。
谢玉湄一看顾氏笑话她姨娘,